“那岂不没什么用了?”陈宁瞥一眼胡惟庸,别人造反是为了自己上位,这胡相造反,却是为了给儿子报仇。所以总带着一股恨不得引狼入室的怨毒,想要把大明撕个粉碎。
但也正因如此,所以很多野心家都愿意跟他搞,好等着摘桃子。
“哎,你眼光浅了,这种好东西当然是自己用了。”胡惟庸却摇头道:“透过它就能看出好多东西,比如哪支军队是银样镴枪头,不用管它。哪支军队可以拉拢过来,以及哪支军队必须要提前动手肢解。”
“给江阴侯、吉安侯他们,保准如虎添翼。”说着他寻思一下道:“不能让他们看到全貌,只抄录一部分跟他们相关的。”
“他们原先就在大都督府,应该看过这玩意吧?”陈宁道。
“看过也是以前,过去这么久了,各处兵马都变化很大的。”胡惟庸淡淡道:“他们能从变化中看到比咱们更多的东西。”
“也是,现在丁玉都当上左都督了,放在以前哪敢想?”陈宁深以为然道:“这就叫老天爷让胡相成事啊。”
“呵呵……”胡惟庸矜持的笑笑,那笑容明显比平日多了几分底气。
那丁玉是原先小明王韩林儿的部将,后来才投了朱老板。放在以前,这种人功劳再大,也别想染指大都督府左都督之位。
但去岁以来,朱老板将大都督府中的侯爵尽数撵走。开春以来,曹国公因病倦勤,宋国公也被朱老板派去河南练兵了,大都督府便由丁玉和一班新晋提拔上来的军官执掌了。
而且他还是胡惟庸的姻亲。能上位也离不开胡相的大力举荐,不然胡惟庸也看不到这本《天下军马籍册》。
丁玉的上位,一下补足了胡惟庸最大的短板,难免让他生出‘时来天地皆同力’之感,甚至坚信自己的谋反暗合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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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完这《天下军马籍册》之后,下官有两点忧虑。”陈宁拍完马屁后,又对胡惟庸道出自己的忧虑:
“一个是军队还是淮西的天下,光靠那几位靠边站的侯爷,很难掌控大局。哪怕咱们侥幸成功,也是个天下大乱、军阀割据的局面,说不定就给别人做了嫁衣裳。”
“嗯。你的担心很有道理。”胡惟庸重重点头道:“所以还是得劝韩国公入伙,靠他的威望才能控制住淮西。”
“杨文裕差不多已经到凤阳了吧。”陈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