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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礼部来视察的官员,宋讷和罗贯中并肩走在安静的校园里。
一边走,宋讷一边摇头叹气。
“咋了?第一回送礼不习惯?”罗贯中微笑问道:“觉得自己不干净了?”
“是有点儿。不过老夫之前不送礼,纯属太穷。”宋讷叹气道:“再说了,国子大学树敌太多,跟顶头衙门搞好关系是很有必要的。”
“真没想到,贯中先生这样不羁的名士,居然这么会送礼,我要跟你学习啊。”说着他看一眼罗贯中,不禁笑道:
“一张饭卡,不算行贿,送的自然、收的坦然。更妙的是,一旦收下,他们就下意识想跟我们搞好关系,不然哪好意思来蹭饭?”
“哈哈,我就当你是夸我。”罗贯中也笑道:“没什么,被人痞幼诶久了,也就学会痞幼诶了。”
“……”宋讷竟能听懂‘痞幼诶’是嘛意思了,显然也深受其害。他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道:“希望我也能早日学会那个屁什么……”
“今下午其实我还捏了把汗,担心你看到那小小的文庙会发作。”罗贯中又欣慰道:
“但司业还是顾全大局了。”
“我又有什么办法,已经上了贼船,只能跟着为非作歹了。”宋讷苦笑一声道:
“只是殿下弄这个小庙,不管花了多少钱,说得多好听,居心都昭然若揭。”
“就是要降低儒教对学生的影响。”没有外人,罗贯中也不讳言了。
“是,不管怎么强调经学的重要。殿下的倾向这么明显,国子大学未来培养出的官员,怕是不会循规蹈矩,遵循君君臣臣那一套的。”宋讷忧虑道:
“难道殿下不知道儒教对他老朱家的用处吗?”
“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跟刘伯温整天琢磨来琢磨去,肠子都倒了不知多少遍,这么简单的道理会想不到?”罗贯中摇摇头,正色道:
“知道为什么他对我这么恶劣,老夫还一直任劳任怨的跟着他吗?”
“他能给伱出书。”宋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