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么?”老六笑眯眯问道:“不是的话,这个故事可就失色不少了。”
“是。”刘伯温这才点点头道:“为师有个古道热肠的朋友在六合县当官,胡天赐的案子,就是他写信告诉我的。”
“米主簿?”老六问道。
“嗯。”刘伯温颔首道:“他原先是中书郎中,受杨宪牵连被贬为小吏,年近花甲才升为六合主簿,可以说仕途都葬送在胡党手中。所以他有充分的动机做这件事。”
“师父是真的细啊。”老六赞叹道。
当年因为刘伯温反对他拜相,杨宪进入中书后便跟刘伯温反目。所以普遍认为,后来杨宪倒台时刘伯温见死不救,那帮受杨宪牵连的官员,应该恨死刘伯温才对。
至少不可能再为刘伯温卖命了。
可刘伯温偏偏就从夹袋里掏出这么个米主簿,既有充分的动机对付胡党,又不会被联想到他刘伯温身上。
什么叫地道老银币,这就叫地道老银币。
“怎么什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都变得这么牙碜呢?”刘伯温无语至极道。
“师父,要把我往好处想。”老六笑道:“你连找个点炮的人选,都找的这么处心积虑,还不够细么?”
“话是这么个话……”刘伯温对这个孽徒也无可奈何。再说他这个岁数了,细不细已经不重要了,不结石就行。他便不再纠缠歧义道:
“其实这样的人选不难找,就算没有米主簿,也会有麦县丞、谷主簿的……这世上心怀正义,嫉恶如仇的人并非凤毛麟角。”
顿一顿,刘伯温淡淡道:“最关键的还是那胡公子自己作死,若非他多行不义、怙恶不悛,老夫还能栽赃陷害他不成?”
“那不能,那不拉低了老师的档次?”老六笑着摇头道。
“真要无计可施了,我是不介意那么干。”刘伯温淡淡道:“记住了,敌人不会跟你讲规矩的,如果你跟他讲规矩,那叫什么?”
“自缚手脚,宋襄之仁?”老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