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宋祭酒这是干啥呢?”朱桢闻询出来,一脸大惊小怪道:“快起来快起来,多硌得慌呢。”
却腰也不弯、手也不伸,就那么笑呵呵看着宋讷的腚。
宋讷俯身于地,羞耻感爆棚,却一丝不动。
因为他真的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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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时候,他亲自来到生员号舍,准备亲自跟他们谈谈。
然而当他敲开门,怒斥这些不知死活的蠢货一番后,却被他们冷漠以待。
一张张年轻的脸上隐含怒气,不管他如何怒骂,让他们赶紧滚去上课,他们都无动于衷。
是那种拒绝沟通、彻底把他当空气的冷漠……
更过分的是,待他气愤离去时,身后甚至传来隐隐骂声:
“呸,老贼!”
“狗汉奸!”
“杀人犯!”
那骂声虽然不大,稀稀拉拉,对他的打击却是致命的……
宋讷没有回头看谁在骂自己,他只是默默的前行,一直坚挺的后背却渐渐佝偻下去。
站在空无一人的广场上,虽然已是初夏,宋讷却感到了寒冬降临的冷酷。
那一刻,宋祭酒感到自己心都碎了。
自尊、信心、事业,全都碎了一地……
一文不值了。
那一刻真是万念俱灰,甚至想解下腰带,在国子学的大槐树上吊死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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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他意识到现在还不是寻短见的时候,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于是他丢掉所有的骄傲,卑微的跪在了老六面前,叩首道:“求尊驾出面,让诸生回去上课吧?”
“我为啥要帮个明明做错了事,还死不认错的老混蛋?”朱桢却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