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四年,会试第一,为会元。后在廷试中又得进士第一,为状元。
达成所谓‘三元及第’的光辉成就。
而且他还是大明开国的第一位状元,被称为‘国朝开科第一状元’。
两大殊荣兼而有之,吴伯宗自然前途一片光明,起步就是礼部员外郎,后与宋讷共修了《大明日历》及后妃功臣传。书成宋讷入国子学为司业,他则到东宫为太子进讲。
宋濂等一干老臣致仕后,吴伯宗差不多就是东宫讲官之首了……朝野以储相视之,一干江西籍官员也以他的的马首是瞻,俨然一副赣党首脑的气象。
这样的人物老六自然不陌生。
“吴状元精通算学,你也精通算学,看来你们渊源颇深啊。”宋祭酒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道:“他身在东宫,你的条子是东宫递给吏部的,看来你还是他的心腹子弟啊!”
此时朱桢面上尽是震惊之色,宋祭酒一看,就相信这是他被自己戳穿了秘密的表现。
遇到这么个脑补怪,老六省了多少事儿啊……
“管你怎么说吧,我事无不可告人!”朱桢便使劲涨红了脸,卖力表演道:
“伯宗师兄也不像你想象的那么阴暗——他一心为国,怜惜学子。跟我说起国子学今年死了很多人,还叹气说你的心是好的,但太严酷了。过犹不及的道理,不用我多说吧。总之让我来这里,就是想帮帮那些可怜的学生们的!”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道理,也不用我多说了吧。”宋讷冷声道:“就算老夫要求严格了点,绝大多数生员不都好好的。只有个别人那么脆弱……”
说着他叹了口气道:“他们进国子学第一天起,老夫就说过,三个人里只有一个人能做官,其余的当吏员。其实下去了他们就会知道,吏员也没什么不好的……”
“没什么不好的?我罚你儿孙都去做吏员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毁掉了他们的希望、他们的未来,他们的荣誉啊!”朱桢拍案怒道:
“寒窗十年,在国子学三年,他们已经成为全乡的骄傲。拼尽全力后却被罚做吏员,这让他们有何颜面再见江东父老?没有寻死的才见鬼!”
“朝廷培养的是国家心怀感激的官员,而不是被折磨到心理变态的奴隶!”朱桢继续怒道:“你再不松松紧箍,奴隶都要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