乂字号学舍中,‘我艹’之声齐飞。
一众舍友像看傻子一样,同情的望着胡俨。心直口快的铁铉震撼道:“十贯啊,搁我们河南老家,能买二十亩地了!恁们真有钱……”
“关口是他花了十贯钱,连人家燕燕姑娘的小手都没摸着,还幸福的像花儿一样!”老六拍着床沿,大笑道:“堪称国子学第一纯情了。”
“哈哈哈!”舍友们这下都忍不住了,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恶行恶相。
“你们怎么凭空污人清白?”胡俨瞪大了眼道:“都说了,燕燕姑娘只是不幸生为乐户,但她品行高洁,出淤泥而不污,不是干那一行的!”
“不干那一行,那她说自己是干哪一行的?”邓铎笑岔气道。
“她说自己是女乐师,靠给人吹箫度日。”胡俨分辩道。
“哈哈哈,”众人又是一阵大笑,胡显指着老六道:“没有人比洪七哥更懂勾栏瓦舍了,你问问他,最顶级的乐师,一个月能不能在寸土寸金的曲中,住得起独门独院,还有仆人丫鬟侍奉。”
“那是肯定不行的。”老六笑道:“教坊司有的是乐户,这行卷的很,吹竹箫的话,一个月赚个三五贯就到顶了,连曲中的房租都付不起。”
哪怕不摆出秦淮河第一青楼老板的身份,老六这种大富大贵的坐地户的的说法,还是有说服力的。
“……”胡俨登时就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她说自己是卖艺不卖身,她是不会骗我的。”
“那是因为你给的钱还不到位。”胡显怪笑道:“不信下次休沐,哥哥带伱再去一次。你看她到底骗没骗你。”
“好,”胡俨愤愤道:“要是证明你错了,你要道歉。不是跟我道歉,是跟燕燕姑娘道歉。”
“哈哈哈,好,一言为定。”胡显大笑着同意。
众人见胡俨有些急了,这才放过他,便又让杨士奇讲他的艳遇,杨士奇却摇头说:“就很正常,给钱了也睡了,没啥好说的。”
见他不肯细说,众人不再追问,加餐之后赶紧各自温书,准备明日的堂考。
看了一会儿书,杨士奇朝胡俨递个眼色,两人便借口上茅房,前后脚出了号舍。
一出来,杨士奇便低声对胡俨道:“若思兄,你好像真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