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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外头响起当当的钟声,马君则便道:“午饭的时间到了,尔等随我去会馔堂,切记刚才的嘱咐,切记切记。”
众人便跟在他身后,鱼贯前往会馔堂。
会馔堂是一座超大的食堂,可容三千余人同时就餐。
进去之后,偌大的馔堂中已经坐满了清一色的蓝色圆领,却没人交头接耳。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也没有任何人动筷子,全都正襟危坐。
马君则也带着七人来到一张长条桌旁安静的坐下,朱桢看那桌上的国子学伙食,采用的是分餐制。每人面前一碟菜,一碗汤,一碗饭。碗筷都摆的整整齐齐,仪式感还挺强。
只是他看那饭菜别说荤腥了,就是连点油花都看不到,而且分量也少的可怜……哪怕以普通人的饭量,怕也吃不饱吧。
恍惚间,朱桢感觉自己不是在上学,而是在坐牢。怪不得后来国子学改名国子监了。
不知等了多久,便听监馔生员们齐齐下令:“起立,恭迎祭酒!”
众生员们赶紧哗啦啦站起来,躬身抱拳齐声道:“恭迎祭酒!”
朱桢偷眼瞧去,便见一个白发苍苍的绯袍官员,在一众青袍绿袍的簇拥下,昂首阔步走入馔堂,在屏风前那张长桌坐定。
“就坐。”监馔生员发话后,众生方得重新落座。
待到那绯袍官员端起碗来,夹了第一筷子,监馔生员才下令道:“举箸。”
众生员这才拿起筷子端起碗赶紧吃饭。
老六三人也端起碗来,邓铎夹一筷子炒大头菜,送到嘴里,呸就吐出来了。
“啥玩意儿啊,放盐了吗?”他小声嘟囔道。
“少说两句,忘了舍长怎么嘱咐的?”胡显瞪他一眼,也夹了一筷子送入嘴里,然后他也吐了。
“我艹,真难吃……”
不光他俩,那些新来的生员,也都感到难以下咽,纷纷嫌弃的抱怨起来。“就一个菜还这么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