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们绝对没有那种念头!”张懋丞忙拼命解释道:“这几十万户也不是有意吸纳的流民,而是千年以来,教徒世代繁衍,不知不觉就这么多人口了。”
朱桢忍不住翻翻白眼,也难怪张天师这么牛逼。张家也确实真牛逼。这要是真打起来,正一道组成保家护教军,又是依托江西的群山主场作战,,四哥和王弼还真不一定能讨到好处。
不过他并不担心会逼反了张天师,他太清楚这种人的心理了。
已经世世代代都能坐享荣华富贵了,不将其逼到绝路上,谁会吃饱了撑的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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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徒们世世代代都是不当差,不纳粮。可到了本朝,只有正式的道士才能继续享受免税免役的特权。”只听张懋丞继续解释道:
“皇上又严格控制度牒,限制僧道数量,像我们正一道,虽然贵为天下道教领袖,正式的道士也不过才区区三千人,杯水车薪啊。其余人怎么办?让他们交税就显得天师……啊不,教主无能。为了显得有能,只能出此下策而已。却是绝无造反之心啊。”
“你这话,就算本王信了,换了旁人会信吗?”朱桢冷声道:“要自觉避嫌,懂吗?不然,就凭你藏匿几十万户人口这一手,早晚就会招致横祸的。”
“殿下说得有道理……”张懋丞无奈点头。
“既然你不打算造反,那这几十万户教徒,不就是个沉重的累赘?”朱桢循循善诱道:“而且是随时能招致横祸的累赘。”
“是。”张懋丞又点了点头,他其实也有这种感觉。天师府千年以来积攒的财富,已经花都花不完了。而且正一道的威望也不是靠这几十万教徒凝聚起来的。
相反,这帮寄生虫仗势欺人、横行乡里,反而整天给正一道抹黑,还害他时不时亲自出面,给他们擦屁股。
“所以,借着这次机会,把你的教徒放出去,让他们去湖广把正一道发扬光大。你这边也没了累赘,更不用整天提心吊胆,哪天半夜醒来,被扣上谋反的帽子。”朱桢两手一摊道:“这种一举多得的好事,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嘛。”
“是。”张懋丞只能点头。暗道也就你哥们儿会污蔑贫道谋反……
可是一想到,他的哥们儿全都是亲王,而且还有一位太子殿下,张懋丞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要是还不答应,那本王就真得怀疑你谋反了。”朱桢又补充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