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请。”胡惟庸沉声吩咐下,又对沈立本道:“你先回去吧。”
“遵命,下官告退。”沈立本赶紧起身行礼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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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礼之后,胡惟庸请陈宁到东厢的茶室吃茶。
他一边行云流水的沏着茶,一边慢条斯理问道:“不是说好了,轻易不要往这边跑么?”
“这不是有正大光明的理由么。”陈宁干笑一声道:“皇上下旨,赶明儿起,中书省、大都督府和御史台长官,都要去文华殿朝觐启事。这该咋整啊,以前咱们没搞过啊,不得来中书省问问章程?”
“唔。”胡惟庸点点头,认可了这个理由。给陈宁面前的建盏中,徐徐注入茶水道:“这有什么难的?怎么在奉天殿上朝,就怎么在文华殿朝觐便是。”
“就真把太子当皇上了?”陈宁吃不准道:“时间一长,皇上不会不高兴吧?”
“换了别的皇上可能会,咱们这位,不会的。”胡惟庸摇摇头道:“他们父子俩,是古往今来最特别的一对,要是太子能把皇上架空了,皇上只会觉得他有本事,自己没选错人。”
“艹……”陈宁一阵无语,感觉历朝史书都白读了。
“不过,太子不会的。”胡惟庸淡淡道:“咱们这位太子爷,是极有分寸的。当然,在皇上看来,就是有些霸气不足,这才要他提前临朝,就是为了锻炼他……”
“真的只是为了锻炼太子?”陈宁忽然幽幽问道。这才是他来的主要目的。“没有别的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胡惟庸捻着茶盏,目光低垂。
“胡相,别装了。我等既然投效胡相,自当披肝沥胆,只求胡相也跟我们坦诚相待!”陈宁端起茶盏,举到胡惟庸面前。
“呃,好吧。”胡惟庸与他轻轻一碰,干一杯道:“皇上锻炼太子不假,但还有一层深意……其实也很明显,削弱中书嘛。”
“削弱中书?”
“这不是皇上自空印案以后,一以贯之的么?”胡惟庸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