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几个紧赶慢赶,终于在冬至前一天,抵达了凤阳,好歹没耽误了祭祖。
按照皇陵祭祀的制度,每年冬至、正旦祭以太牢,清明、中元、孟冬三节祭以少牢,由署官行礼;每月朔望各祭以少牢,由中都留守司官员行礼。
所谓太牢,就是牛羊豕,即三牲全备。少牢则是只有羊和猪,没有牛。
祭祀的流程与去岁大差不差,不必赘述。
离开皇陵后,几位哥哥按照旨意去巡视中都皇宫……虽然中都城已经停止营建,但已经早好的皇宫,也不能拔掉吧?本着浪费可耻的原则,朱老板让儿子再去看看,能不能用来干点啥。
朱桢没跟着一起去,而是在罗贯中陪同下,去找韩宜可。
昔日的临淮韩知县,一年多前被朱元璋委任为钦差凤阳巡按御史,至今仍在任上。
朱桢和罗贯中本以为这位代天子接受百姓告状,审录罪囚,吊刷案卷的青天大老爷,肯定忙得不可开交,然而当两人来到巡按衙门时,却惊奇的发现这里门可罗雀。
老六带着疑惑,让门子通禀一声,说楚王殿下驾到。
他虽然眉毛粗粗、眼睛圆圆、年纪也不大,但配上身上的衮龙袍,顿时王者之气侧漏,唬得门子赶紧跑进去通报,守门的差役也麻利的敞开中门。
“哎呀,真是楚王殿下。”韩宜可从里面急匆匆跑出来,看到这个庞大的少年,赶紧一脸吃惊的下拜。“下官拜见殿下。”
其实他更奇怪的是,贯中先生怎么跟楚王殿下混一块了。他不是一直以李太白的‘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自况么?
“不必多礼,本王随兄长来凤阳祭祖,想到曾多蒙韩知县关照,顺道过来看望一下。”楚王殿下摆摆手,脸上写满了和蔼。
韩宜可赶紧起身,一面引着殿下往后堂奉茶,一面心虚的辩解道:“当初实在是皇命难违,对几位殿下多有怠慢,万望恕罪啊。”
“只怠慢那么简单么?”朱桢笑容逐渐变态道:“也不知是谁扮成强盗,把我哥几个最后的口粮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