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相,我怎么受得住?”胡惟庸赶紧磕头还礼,然后沉声表态道:
“请恩相放心,学生豁出这条命去,也要守护好恩相的中书省!”
“好,很好。”李善长重重点头道:“老夫就把一切都托付给你了!”
说着他叹一声道:“也许那些筹码,只有在你这个亡命赌徒手里,才能有真正的威慑,所以是时候交给你了。”
“学生绝不会让恩相失望的!”胡惟庸心砰砰直跳,这才是他来表演的真正目的。
“好。”李善长便缓缓道:“老夫会命令中书省的人,自今日起,全都以伱的马首是瞻。你想换掉谁就换掉谁,只要你决定的事情,老夫绝对不会反对。”
“谢恩相。”胡惟庸重重磕头,眼泪都快下来了。这几年他让中书省上上下下挤兑成啥样了?可碍于韩国公这个‘太上皇’在,他还不能怎么着他们,只能受尽夹板气。
这下好了,有了李善长这句话,他终于可以放手打扫自己的地盘,把那些碍眼的家伙全都扫到垃圾堆里去。
谁知好消息还在后头,李善长又压低声音道:“陈宁和涂节,其实都是我的人。”
“什么?!”胡惟庸这真是大大的意外之喜了。
陈宁是谁,御史大夫,御史台一把手。
涂节是谁,御史中丞,御史台二把手。
陈宁是个能吏,但也是酷吏,当初他因连坐被贬为苏州知府,那里张士诚的余孽十分嚣张,动不动就抗税骚乱。陈宁镇压他们十分残酷,但凡闹事的,不论缘由,先用烙铁烙一顿。一年不到就全都老实了……因此得了个外号,叫‘陈烙铁’。
涂节也差不多,在御史中丞位子上,六亲不认,逮谁咬谁。江湖人称‘涂恶犬’。
这两位一个‘烙铁’,一个‘恶犬’,都是狠角色,一直以来弹劾官员从不留情,中书省也被两人搞得焦头烂额。
所以这次皇帝才会抬高御史台的地位,好让他们更有力的监督制衡中书省。
尤其在侍御史等官被精简掉之后,这两位在御史台完全是一手遮天,毫无掣肘。胡惟庸正发愁该如何应付这俩索命无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