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分给了韩国公的侄子李祐,成为他府上的伶人。”
“我在李府老老实实熬了两年,终于等到他们放松了警惕,便趁着上元节女眷都上街看花灯的机会逃了出来。”
“却不想中都城门紧闭,非得天亮才能开门出城,结果没走出多远,李府家丁就追出来了。我眼看走投无路,知道抓回去一定会被活活打死,一闭眼就跳了河。”
“天可怜见,许是我命不该绝,居然被河水冲上了岸,还正碰上巡视河堤的韩知县。”沈六娘接着讲述道:
“韩知县救了我,但也不敢得罪李家人。而且这时候李家还在继续搜捕我,扬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把我藏在大牢里,躲过了李家的搜捕,然后让我等着,看有没有机会帮我伸冤。”
“直到前不久,他跟我说机会来了。”沈六娘说完,看着哥儿几个道:“然后就把我送到了你们面前。”
兄弟们听完面面相觑,他们是幻想着能惩奸除恶、为民做主的。
可这尼玛又是中都城,又是韩国公的。要不要搞这么大啊?我们能不能担得起啊?
弟兄们互相递个眼色,开会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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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儿几个便又回到对过的房间。继续无视跪在那里的张虎。
这次开会,连刚抓药回来的老五,也被拉着参加了。
“终于明白韩宜可为啥要缩卵子了。”朱棣先开个头道:“事儿太大了,他个小小的知县,根本不敢掀这个盖子。”
“前提是那沈六娘说的是真的。”朱沉声道。
“真,真假去中都瞧瞧就知道了。”连二哥都知道,这么大的事,涉及这么多的人,盖是肯定盖不住的。
“要是真的话,可就捅破天了。”朱橚也不得不显形道。
兄弟们全都沉默了,中都城可是关系到迁都的,而韩国公则是淮西勋贵的带头大哥。
这副担子哪一头都重于千钧,他们兄弟真能担得起这个责任吗?闪了腰还好说,万一给父皇捅出大篓子怎么办?
“干!”朱樉忽然大声道。
兄弟们暗暗赞叹,关键时刻还得二哥拿主意啊!
“还是不干?”没想到他只是发问。
“去你的……”兄弟们齐齐鄙夷这二货。
“我记得大哥说过,”最后还是朱棣沉声道:“国家初定,父皇再圣明,也难免有不如人意的地方,要是我们这些亲儿亲王不想办法替他查漏补缺,那还有谁能担得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