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灿再次找到张快腿,这对忘年交碰见,相谈甚欢。
从张快腿嘴里,薛灿知晓了西护县粮价飙高到跌落的全过程,那叫一个精彩刺激,会赚的人赚得盆满钵满,不会赚的人妻离子散,要多惨有多惨。
薛灿连连点头,最后关心地问,“那张家没赔吧?”
张家,之前跟薛灿做粮食生意那家,西护县三大家族之一,一口吞掉她的精白米和糙米,让她赚了一大笔银子。
这次她带着土豆来还想卖给张家,万一他们上次赔了,这回她怎么好开口呢。
“放心,谁赔了人家大户都不会赔,”张快腿压低声音,“人家财大气粗,根基深厚,各有各的门路,坑得全是小门小户的。”
薛灿秒懂,这就跟股票坑散户是一样道理。
这事没法说,算了,不耽误她做生意就成,别的她也管不了。
有张快腿从中张罗谈价,他们很快租好了一个大库房。
这个库房还有一个好处,大门左右各有三间倒房,简单收拾一下能住人做饭,不用再单独租院子去了。
只是距离有些远,客栈在城北边缘,这家库房在城南边缘,到城中主道需要一点时间,不过有车的话,这也不算什么大事。
库房主人是个老者,白发苍苍,看起来身体不怎么好,跟张快腿是老相识。
交完一个月租金后,张快腿陪薛灿她们出来。
走出小巷后,张快腿压低声音询问薛灿,“薛姑娘,不知你是否有意在西护县置一份产业?我实话跟你讲,我这位老哥命苦,白发人送黑发人,儿子死在前头,家里只剩下老两口带着一个儿媳和小孙子,他想趁自己说话还算数,把家里的摊子收拾收拾,将这处库房卖掉,给小孙子多留点金银。”
薛灿愣住,稍微思索后回,“这我倒是没想过,不过房屋放在这儿又不会烂,为什么要卖掉?给小孙子留着也好啊。”
“卖掉,银子是自家的,要是一直不卖,等我这老哥一去,他那个儿媳妇不撑事,孙子又小,这库房怕是要被家中子侄强占了,到时候一分钱都捞不到,还平白受窝囊气。”张快腿回答。
薛灿明白了,这种事怎么说,也是人之常情。
“那我考虑考虑。”薛灿笑着回。
张快腿笑着点头,又低声嘱咐,“这事你别往外说,别人问你,你就说是租户,千万别透出话音说要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