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说,自从叶正病好以后,他先是跟家里长工混,后来跟盖房的工匠混,平时闲暇时分跟里正混,在村里混得如鱼得水。

他长得俊,说话谈吐不俗,再加上有薛灿当靠山,村里谁见到他都礼让三分。

这都天黑了还没回来,指不定被哪个大爷大叔留下来吃酒。

如今村里人手头上松快了,再加上正值夏季,地里长的,水里游的,山里跑的,有很多不要钱的美味,平时抠搜的村民,也爱摆两桌酒,大家凑到一起热闹热闹。

薛灿双手叉腰,站在门口等人,生怕叶正喝多了。

等着等着,忽然觉得有点可笑,真没想到向来洒脱的她,有一天会变成一个爱操心的怨妇。

唏嘘啊!这就是婚姻带来的伤害吗!

正当她胡思乱想间,一个人影踏着月色悠悠归来,正是叶正。

薛灿瞧他不紧不慢的样子,冷声道,“你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忘记哪是家了呢。”

叶正脸上带笑,好脾气地说,“回来路上遇见熟人,多聊了一会儿,让娘子久等了。”

这话说得顺耳,再一闻他身上没有酒气,薛灿便气消了,“行了,先回去吃饭。”

两人相伴往里走,叶正凑过去,神秘兮兮地说,“我今天从别人那里知道个好地方,水特别干净,晚上我带你去洗澡。”

说到洗澡这事,还真是薛灿的心结。

村里洗澡不方便,而且只能用浴桶,洗得一点都不爽。

天气转暖后,村里男人顽童敢去溪水里洗,小一点的女孩也敢,一过十岁的女孩以及村妇们就不敢了。

毕竟女子清白重要,万一被人看光了,这辈子就毁了。

薛灿路过几次小溪,看见嬉闹的孩童,眼馋到不行,念叨好几次她也想游泳。

没想到叶正还记得这事,这一问,真问到了薛灿心坎里。

薛灿停住脚步,先是眼神一亮,看出来很想去,随即又犹豫,“大晚上出去不安全,再说还有蚊子,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算了。”

叶正不赞同,“有我在你怕什么,再说蚊子的话,点些艾草就行了,趁着蚊子不多快去,等真到三伏天,你想去也去不成了。”

这话说得有理,薛灿又心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