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傍晚,县试结束,虚弱的考生彼此搀扶着,一步一步挪出考场。
薛灿焦急地等待,终于看到薛庆林的身影,他倒是看起来挺精神,搀着脸色发白的周五公子。
一出栅栏门,周家下人连忙上去搀扶,周五公子客气几句,被书童和小厮抬上马车,先回周府休养。
薛灿拍拍薛庆林肩膀,关切地问,“你真没事?”
薛庆林活动活动筋骨,“没事,我比那些文弱书生厉害多了,他们不行,吃不了苦,闻不得臭味,周五公子吐好几次,坚持下来真不容易。”
三天内,考生吃喝拉撒在一个小格子间内,对于周五公子来说是天大的折磨。
对于薛庆林来说,无关痛痒,他以前没少跟着父亲掏茅坑扬粪,那才是真臭呢。
薛灿眉头紧皱,“行了行了,您别说了,再说我要吐了。”
薛庆林哈哈大笑,跟着家人回到客栈。
虽然他嘴硬说没事,不过吃完晚饭后,薛庆林早已睁不开眼,他回薛沐的房间,倒下去闷头大睡,一直睡到第二天晌午。
这天薛灿没有出去,在隔壁屋看话本打发时间,叶正陪薛沐练字,直到薛庆林敲响房门,他精神抖擞地进来,直呼这一觉睡得真满足。
四人下楼找地方吃饭,直到薛庆林吃饱了,薛灿才敢开口问,“庆林哥,你考的怎么样?”
这天早上,她出去悄悄打探过,考生聚集的茶馆内,都在说本次考题刁钻出乎意料。
以往县试,考四书五经,写经论律赋,最后一篇策论,一般围绕时政民生展开,大而空泛,学堂老师教了不少套话。
结果本次策论,让考生回答,若汝为当朝大员,该如何治水患,小而精准,让不少书呆子傻了眼。
现在薛灿一问,薛庆林表情沉重,谨慎地开口,“诗没写好,律赋一般般,其余尚可,我已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