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鸣凤知道禇璇向来是个权衡利弊的人,而沈灏于她而言便是一剂毒药,禇璇又怎会饮鸩止渴。
可她明知沈灏可能并非良人,还是义无反顾的爱上了他,可她从未后悔,她还有沈灏留给她的儿子。
她又看向宁鸿渊,问道:“婚书是你拿走的吧?”
能在孔家如入无人之境,又肯帮沈灏的人,就只有宁鸿渊了。
宁鸿渊抿了口茶,“已经烧了。”
“什么婚书?”禇璇觉得两人像是在打哑迷一样。
“没什么!”
沈念吃饱后,擦了擦嘴,“阿娘,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现在就走!”
孔鸣凤起身,微微欠身,“我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再见吧!”
禇璇淡淡地嗯了一声,命人去送孔鸣凤母子。
出了望春楼,婵儿担忧道:“长公主会不会把少爷的事说出去?”
孔鸣凤斩钉截铁道:“不会的!何况还有溱国公在,溱国公不会看着大人绝后的。”
看着母子离去的背影,禇璇竟然心生羡慕,若是当年母亲没有死,她也会和母亲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小镇隐姓瞒名平淡一生,也不用勾心斗角过了那么多年。
禇璇称赞道:“没想到当初那个为了一件衣服,一件首饰都能争得和乌眼鸡一样的小丫头,竟然也成了贤妻良母了。”
“你觉得这是好事?”宁鸿渊问道。
“难道还是坏事?”
“若是一个女子过得幸福,又岂会逼着自己成长?我敢打赌,要是沈灏还活着,只怕她还是当初那个样子。”
沈灏身世曝光命陨,孔鸣凤为了孩子,逼也要逼自己成长起来,这种成长的代价太大了。
当初出征柔然,他就是拼着一口气,不能丢下禇璇一个人,更不能让她伤心难过,才咬牙挺过来的。
禇璇知道宁鸿渊对沈灏的死耿耿于怀,怕他触景生情,赶忙说道:“好了,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了,我们还得启程去福州呢!”
“怎么非得去福州?”
福州那么远,要想游山玩水自然去一些风景秀丽之地了。
“我很早就想去福州了,当年要不是你横叉一杠子,我可能就在福州安家了。”
福州能有现在这般安宁,她可是出了不少血,王叔一直想让她去看看的,只是一直没机会。
宁鸿渊听后,脸色沉了下来,阴阳怪气地问道:“当初嫁给我很委屈吧?”
禇璇一看,得!又捅马蜂窝了。
她赶忙哄道:“哪能啊!你又多心了!”
宁鸿渊冷哼一声,径直出了门。
禇璇赶忙追了出去,一个大男人小气成这样,也是没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