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鸿渊越说越激动,早已忘了君臣之别,魏冲暗暗为他捏了一把汗。
“难道她就没有伤朕吗?她与凌王早有勾结,可她一直瞒着朕,你还帮她瞒着,她这样肆意妄为,皆是你太过纵容导致的!”
禇璇为救他命悬一线,魏帝有气也消了大半,可凌王之事实在让他无法释怀,这会儿宁鸿渊往枪口上撞,他便把气都撒在宁鸿渊身上了。
“她是陛下带大的,她如此难道陛下就没有责任吗?”
明明禇璇幼时是最懂事听话的孩子,现在变得听不进任何人的话,皆是后来魏帝疏于管教,加之禇璇知道魏帝害死禇正权之过,魏帝怎么好意思怪别人。
“放肆!”
魏帝本就有气,还被宁鸿渊顶撞,气得他胸口剧烈起伏着,魏冲替他顺着气,又递上茶水。
魏帝喝了茶,把茶盏摔在桌子上,“夫为妻纲,你作为她的夫君不能让她学会安于后宅,相夫教子,这便是你之过!”
“朕不是来听你推卸责任的,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朕也不会放过你!”
“臣没想推卸责任,若是璇儿真有三长两短,就算陛下不说,臣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要不是禇璇让他不要迁怒于宁家,魏帝是真想杀了宁鸿渊。
殿外,薛明翰进来禀报,刺客当场畏罪自尽,经查实这名刺客是德妃的远房表亲,人还是德妃把人弄进来的。
魏帝之前便猜测,此事可能与禇正松或者怡妃有关,如今储君未立,溱国公府又被他下令围困,只要他一死,禇正松才能趁乱得到群臣的拥护,再不济,他们还能拥立禇正桦。
薛明翰再次请罪,护驾不利,驭下不严,他罪责难逃。
不过现在魏帝没心情治他的罪,只命人将他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罚了不打,打了不罚,出了这么大的事,只挨顿板子,已经是最轻的处罚。
严寒面色凝重的从内殿内殿走了出来,朝魏帝拱手道:“郡主身上的箭已拔出,可噬心蛊已然控制不住,现在唯有把噬心蛊引入胎儿体内,可现在郡主十分虚弱,只怕承受不了引蛊之痛,一旦郡主承受不了,便会即刻丧命,腹中的胎儿也可能不保,如若不引蛊,胎儿已经七个多月,若是现在催产,还能活下来。”
“草民请陛下明示,该如何是好?”
魏帝也犹豫了,引蛊可能母子俱亡,不引还能留下一个孩子。
他自然是想拼一把的,可拿一条小生命去赌一个可能,还是要征求一下宁鸿渊的意见。
他转头问宁鸿渊:“你说吧!孩子是你们宁家的。”
宁鸿渊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引蛊!至少还有一线希望。”
魏帝怕宁鸿渊是一时冲动,便问道:“那可是你的亲骨肉?你舍得?”
“这件事我与璇儿说过,在她和孩子之间,我会无条件的选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