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他的君,不是他的父。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年,他对你的称呼一直都是皇上、陛下,再未称过父皇,他也一直自称臣,而非儿臣,他已经对你失望透顶了……”
禇璇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继续说道:“那枚兵符,我并未私藏,它一直放在一个只有你和他才知道的地方,你若真的把他当成儿子,不会十八年都没找到那枚兵符,若非修葺东宫,我不会把它拿走。”
魏帝恍惚间回到了多年前, 那时他刚刚登基称帝。
他把禇正权带到东宫的一棵银杏树下,对着年幼的儿子笑道:“权儿!父皇在这棵树下藏了一件宝贝,你若是找到了,它就是你的了!”
年幼的禇正权,兴致勃勃地挖开一片土地,里面是个精致的盒子,当他打开盒子后,里面是属于太子的印信。
当时的禇正权并不懂这意味着什么,魏帝耐心地解释着,“朕这是把江山托付给你了,日后你定要以万民为福祉,造福天下,成为一个有道明君。”
他还和禇正权说,以后有什么伤心难过之事,也可以写下来,放到盒子里,埋进土里,这样烦恼就会消失了。
太子幼时,他还会时不时的去看看,太子写了什么,但后来太子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见,两人渐渐生了嫌隙,他便再未去看过,原来他把兵符放在了那里。
魏帝失声痛哭起来,他想不明白,他和太子的关系,怎么会一步步走到绝境的。
魏帝强忍悲痛道:“把他们两个押下去,听候发落!”
薛明翰带人走进来,准备将禇璇和禇正梧带下去。
禇璇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把剑横在了禇正梧的脖颈上,没等禇正梧反应过来,脖颈处一凉,鲜血直接喷涌而出。
禇正梧捂着脖子,不甘心地倒在地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殿内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众人下意识地护在魏帝身前,他们都怕禇璇会弑君。
禇璇拿剑指着魏帝,泪如雨下道:“你虽杀了我父亲,可也是你把养育成人,我可以弑君,却不能杀自己的亲祖父。今日之事,乃我一人之过,但求皇上可以不株连其他人。”
禇璇将剑横在颈间,直接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