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山沉默了很久，安九摸不透他在想什么，也没有轻易出声。

太阳逐渐西沉，屋内的光线越来越弱，若不是安九练武，或许此时已经看不见杨山的表情了。

“我是周刺史的幕僚。”良久之后，杨山开口道：“之前和你们说我们去云州尝试补办照身帖的事情是真的，有人被杀也是真的，但我找到当时的刺史，给他提了一点建议，他便把我留下了。”

安九说道：“听说这些年在云州的刺史待不了多久就会因为政绩突出，便升迁离开了。”

杨山点头：“我为了能保住杨家村，便待在每位来云州的刺史身边，为他们出谋划策。”

“为什么？”安九不理解，照杨山的说法，他应当很恨杨家村的人，怎么还会保护他们？

杨山说道：“想必你们已经知道山崖下有盐池了吧。”

安九点头。

杨山继续道：“因为我需要人帮我，杨家村的人需要我，也只能听我的，其他人我不放心。”

安九皱眉：“那为什么周刺史会知道？”

“杨家村的人养久了就会不老实，他们如今只是面上听我的，他们想拐卖女子生子为的就是建立新的杨家村，好人多点反抗我，所以我需要周刺史帮我管束他们。”

杨山说的似乎很合理，但安九总觉得怪怪的，只是她面上什么都没表现出来，片刻后，安九开口问道：“你知道你们开采的盐吃多了会不好吗？”

杨山艰难点头：“但我没办法。我要找你们，便需要钱，私盐的利润是你想象不到的。”

两人相对坐着，安九眼中没什么情绪，就连“反对”这样的想法都没有，好像她只是问了一句“你吃了吗”这样平常的话，就这么一个眼神，让杨山觉得有些难堪，撇开视线，不敢再看。

安九似乎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反而转移了话题：“我找到大胖了。”

“在哪？”杨山显然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