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萧一愣，哭着扭头跑开。

父亲带着爱墨竹又走几里，当天夜里，他们坐在一棵漆黑的枣树下煮着饭。

父亲的眼神很是晦暗，不知在想什么。他手里拿着个破旧的碗，里面是薄薄的稀汤，和几根漂浮的野菜根。

爱墨竹依偎在父亲怀里，捧着自己的饭，仰头大口喝着蘑菇，他吃得很香，满嘴流油。

父亲就那样安静盯着他吃，黑夜中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光火带来一抹艳丽的橘红。

草丛传来沙沙声。

父亲警惕望去，抓紧爱墨竹。

不多时，不远处的草丛中窜出来个小脑袋，是贺萧。

贺萧脸上顶着泥巴和树叶，眨眨眼，探出半截身子对他们打招呼。

父亲微微松口气，仍旧警惕道：“你来做什么？”

贺萧背着手，缓缓从草丛中钻出，他走到父亲面前，把身后藏着的东西给他看。

是两条新鲜的草鱼。

鱼鳃上被拴了绳，还在张口呼吸，还是新鲜的。鱼身上淅淅沥沥的滴答水，显然是刚被打捞上来。

他递给父亲，父亲有些迟疑的接过。

“附近有很多河，只是被野草覆盖住，不怎么容易发现，这些草鱼虽刺多，但也能果腹。我吃了很多天，都要吃腻了。”

贺萧在爱墨竹身边坐下，接过父亲手里的破碗：“好香！”

他倒是不在意，全都喝了个干净。

爱墨竹看到父亲手里的鱼，眼睛都亮了，他很久没有吃过肉了。

父亲接过贺萧的草鱼，也代表他接受了贺萧。

父亲在火上烤鱼，贺萧在一边跟爱墨竹玩翻花绳：“你不是人类，你是什么人？”

“我是如玉族的。”

爱墨竹玩了会花绳就扔开，把手放在贺萧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