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还真是与朕有几分相似。”
这话直接让蓝长忆眉梢微微蹙起,还没能明白对方眼神与言语之中的用意,就见那从未施舍过他一次爱怜的父皇。
毫不犹豫语气随意的朝着赞丽开了口。
“朕的二子是个好的,不过就是性情略显寡淡,重情重义连手下人都珍视的很。”
“赞丽公主不妨落意于朕的长忆,总归都是朕的儿子。”
这明晃晃毋庸置疑的话语简直是在众人心头砸下个惊天打雷。
甚至都有没忍住的发出了低低的哗然。
先前所有人的猜测都介于,陛下是会舍下五皇子换国土,还是不舍的抉择中。
万万没想到到了此刻,居然会将矛头直接落到了二殿下的头上。
众所周知,二殿下不仅心性孤僻,还最厌与人接触。
所以朝臣官员都没有一人,敢生出将家中姑娘送至二皇子的府的想法。
如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每个人都诧异到根本反应不过来。
就连不发一言的太子,都露出了明显的异样神色。
蓝慕瑾攥了攥指节,果然如他方才的猜想,不过父皇实在将目的掩藏的太深了,直到百官当场才将此话脱口。
再做应对属实是有些晚了。
他动了动嘴唇没说话,反而是也刚从震惊中回神的赞丽猛然起了身,慌张难以接受的尝试谢绝。
“陛下……我与二殿下并不……”
没等赞丽的话说完,蓝慕瑾的耳边就炸开了剧烈的碎裂动静。
他转回视线,望见了二皇子泛着微红的眼角。
和用内力生生将酒杯边沿攥碎,满手浸染的血迹。
那鲜红与冰凉的酒水混杂,被冲刷至浅淡渗入伤口,有着针刺般的疼痛。
蓝长忆的目光自始至终都盯着天子寡淡的神情,未挪分毫。
此时此刻,他多想发出一声苦笑。
但紧绷的太阳穴使得他除了仇视,没能露的出半分别的神情。
才酸涩温了丁点的心头就如被一盆深藏于宫窖的冰水淋下。
那是他的生身父亲,第一次温和的唤了他一声。
也是蓝长忆大概此生唯一能听见的一次,他父亲当着众人眼前说出是“朕的长忆”。
真正亲口承认了他也是他众多子嗣中,能提的上名字的一个。
可这唯一付出的代价,就是他这颗棋子终于被无情的,毫无眷恋的,抛弃了。
叫他麻木冷却的心,彻底冻至冰寒,此生难以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