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惹得太监和宫女们纷纷慌了手脚,连忙上前劝说。
阮琳珞铁定了心就是不走,跪在冰凉的石砖上,等着李政的召见。
然而,她高估了自己的地位,李政并没有因为心疼她,而破例让她御书房。
阮琳珞被宫女们搀回到暖轿上,一路送回了水月宫。
傍晚时分,已经许久没有踏入后宫的李政,摆驾来到了水月宫。
此时,阮琳珞的心绪早已平静下来,没了白天的急躁,多了几分沉静。
阮琳珞缓缓起身,冲着李政盈盈一拜,脸上露出招牌式的微笑,仿佛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李政原以为她会对着自己摆脸色呢,却没想到,她还是这样浅笑嫣然。
李政轻叹一声道:“白天的时候,你又何苦呢?你虽是皇后,但终究是后宫中人,御书房是万万进不得的。”
阮琳珞淡淡笑道:“圣上说的是,是臣妾思虑不周,一时任性,才会故意跪在那里将近半个多时辰,让圣上为难。”
她说这话时,虽是笑着,但语气里却透着一股淡淡的凉薄。
李政的眉心微微蹙起,道:“朕即将御驾亲征,去往幽州,朝里朝外有太多的事情要打点,要准备。”
阮琳珞脸色一变,一双眼睛平视着李政,接话道:“圣上果然下定决心了。只是,那幽州城偏远荒蛮,地势险要,又有大军压阵,圣上就一点都不担心龙体有所闪失吗?”
闪失?李政闻言轻轻一笑,只道:“皇后,你素来冰雪聪明,如今怎么也要在朕的面前明知故问呢?”
阮琳珞也是笑道:“圣上高瞻远瞩,心怀天下,臣妾实在猜不透,也不敢去猜……如今,圣意已决,臣妾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只求圣上开恩,在顾忌满朝文武,天下百姓的时候,也能顾忌一下尚在襁褓中的太子殿下……太子如此幼小,经不起太大地风浪,还望圣上能为太子斟酌再三,谨慎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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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政时而喜怒无常的个性,让阮琳珞每次和他说话的时候,都不得不陪着几分小心。
不过,眼下已经不是陪着小心就能平安了事的时候。
李政早知道她会提起此事,便道:“为了太子,朕已经早早地立下了诏书。这样一来,即可保住朕的江山,当然这也是太子未来的江山。”
阮琳珞忽地冷笑一声:“圣上这话说得,实在难让臣妾心安啊。”
如果真发生了什么事,光凭着一张诏书别说是保住太子的江山了,就像是想要保住太子的命都难!
李政听了这话,不禁蹙起眉头道:“皇后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如今已经累得焦头烂额了,再也受不了任何人的冷言冷语了。
阮琳珞伸出手,一把拽住李政的宽大冰凉的袖口,神情认真道:“圣上若是离京,臣妾和太子该如何自处?如何保命?”
李政因为心中有愧,原想要耐着性子和她惜别的,但这会见她如此咄咄逼人的样子,不免恼了起来,一把甩开她的手道:“皇后,看来你好像已经认定了朕此番御驾亲征会输了,是不是?”
阮琳珞见他恼了,倒也不怕。事情摆在眼前,输赢全看天意,试问谁能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