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卓练这一病就是半年,程寂回来才几天,有了那道士做法,竟逐渐有些好转,胃口也好了。
尽管程寂也觉得道士在故弄玄虚,可他真的就能改善父亲的病情,日后若再碰到,定准备大礼登门道谢。
高人都是无影踪,天下为家,也或许有山间宝刹。总而言之,在他的启示下,逐渐找到了为爹报仇的法子。换做以前他是绝对不会这般行径,实在是钱家欺人太甚。
木苏颜拿着圣上亲笔文书,哭着对程寂说:“寂儿,你爹辛苦了大半辈子,可谓一片忠心,眼看着大病初愈,有朝一日还能为国效力,皇上却准他告老还乡,这是为何啊!”
程寂叹了口气,“娘,爹年纪大了,与其在篷州这片乌烟瘴气的地方当官,还不如回上京去。皇上没有提及他失心疯之事,还给了良田锦帛,已是最大的体面了。”
“可是你爹怎么能甘心啊!就这样被他们害得里外不是人!”
“爹的事,我一定会报仇的,您别担心!”程寂安慰她,又给她拿蒲扇扇风。
木苏颜黯然神伤,夫妻才分别几个月,就差点天人永隔。那钱家以前看着挺好,现在突然就翻脸不认人,况且两家还差点结了亲家。
知人知面不知心,她也不再奢求相公能造福一方百姓,只求他能安度晚年。
夜里,程寂在夜色中出了门。
树枝在月光中雀跃,各种蟋蟀青蛙叫得聒噪,还能听见拴在墙边的狗“呜呜”睡得香。
若不是熟悉钱家的环境,他早被狗发现了。尽管钱府家大势大,这护院都是敷衍之辈,已经鼾声震耳。
他偷偷打开一扇窗户,“啪嗒”一声惊醒里面的人。钱知府惊恐道:“谁?”
程寂来得不是时候,立马飞向屋顶。此时屋顶上的两只猫吓得跳下来。
钱夫人温言软语的嘀咕一句,“一只猫而已,吓成这样。外面罗惜看着呢,不会有人来!”
透过帘子,能看到外面微弱的烛光,钱独蕴这才安心睡下。
程寂哪会这么容易放过他,在窗户下写上一行字,潇洒离去,犹如进出自家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