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钱也收了,不如就成全了属下,把萤烛给我领回家吧?”
“这是僮贵的诚意来孝敬未来嫂子的,你的呢?”
僮福微诧,“将军,我今儿大婚全交给僮贵了,这会子我来不及了。”
僮贵也好言相劝,“将军,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若他日程公子来迎娶你,我们兄弟俩拦着不让进,你可别干着急呀!”
姜雪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臭小子,算计起我来了!”然后转过头又嘱咐僮福,“俗话说一诺千金,你这个不开窍的,都不知道说些好话。日后定要对萤烛好,加倍疼惜,不得欺负她!若我知道她在你家受了委屈,绝饶不了你!”
僮福恍然大悟,双手抱拳郑重道:“此生定不负萤烛,不叫她受委屈,赤诚之心,天地可鉴!”
姜雪时这才满意,放他进去牵萤烛。
毕竟跟了自己那么久,姜雪时还是不舍,她了解自己的一切习惯。日后身旁当差的,哪一个都不会有她仔细。
一路到厅堂,接受二人行礼。姜雪时将手里的镯子送给她,这是她压箱底的老物件,比起现在的新样式好看了不知多少倍。
“萤烛,你我情同姐妹,日后在夫家好好过日子,孝顺公婆,延绵子嗣,相濡以沫。若有不顺,将军府随时欢迎你回来!”
这话既说给萤烛听,也说给僮福听,只将萤烛听哭了,这是她们主仆关系的最后一天。
“小姐,萤烛——遵命!今日出嫁不能在身边侍奉,万望保重身体。奴婢就此……拜别!”
姜雪时别过脸,一滴眼泪顺着眼角下来,又被她快速擦去。毕竟是一起长大的情分,又得萤烛细心照顾,内心满是不舍,也替她寻得良人高兴。
姜府一个下人的婚事都办得这么隆重,让大家都对姜雪时赞不绝口。果然她不仅对百姓们仁慈宽厚,对自己人更是大方。
待宾客散去,只是少了个人却觉得如此冷清。巧葱为她送来衣物,她不自觉的念叨了一句:“萤烛!”
“小姐,萤烛姐姐已经出嫁了,您忘了?”
她呆愣之际,叹了口气,“是我糊涂了!”
巧葱已不是当年那个唯唯诺诺的姑娘,里里外外的丫头安排得明明白白,颇有几分萤烛的影子。
第二天早上她偷懒没有练武,歪在床上想些糟心事,终是将手札里父亲包庇杜家那一页撕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