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释就站在岸边,冷眼看自己一点一点沉下去。
梦里的自己也好委屈,明明她都没做过什么伤害裴释的事情。
从她十六岁的那个夏天第一次走上阁楼那一刻开始,她就在不停地讨好他。
却从来也讨不到一点好。
周念棠在半梦半醒间挣扎,到最后睁开眼,发现自己是在客房里。
房间里只开了小夜灯,很明显外面天已经黑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会睡了一觉,醒来就换了地方。
转头就看到旁边椅子上坐着的人,正目光沉沉地盯着她看。
“啊!”
她爆发出一声惊叫,所以她梦里梦到的是真的?
还真的有人一直盯着她看,而且那个人还是裴释!
“你怎么在这里!”
她话说出口,才发现声音软绵绵,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样,这感觉她一点都不陌生,每次生病后她都会这样。
她拥着被子坐了起来,下意识往身后缩。
裴释从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就一直观察她脸上的表情,看她从震惊,到防备,眼神也是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他没说话,周念棠却一点点清醒过来,觉得自己这个动作显得太跌份儿了。
既然已经决定不再去讨好这个狗男人,那还怕什么呢!
她掀开被子,站在床上,虽然头有点晕,腿有点发软,但还是扶着墙站稳。
居高临下地质问他:“你怎么在我的房子里!”
她记得自己昨天都说了不给他进来了。
哪知道,裴释站了起来,没再给她一个眼神,只往房门口走过去,边走边说:“周念棠,你可真是会作死。”
一个看着就知道没什么生活常识的人,居然敢大包大揽去照顾一个智商只有七岁的大男生。
还把自己作到发烧,如果不是自己到来,这两个人会有什么后果都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