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茴坐在地上，面色苍白，沾染的血已经凝固在面上，暗红色的血污在苍白肤色的映衬下，更加刺目。
似乎是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燕南茴微微抬头，那只握剑的右手抬起，食指在空中无形的写道：北晚？
“嗯，是我。”
小家伙沉默了片刻，声音有些干涩。
加上前面见过的两个据点，这已经是第三个了，三个据地里面被这般对待的弟子们，在救出来后，不是想要自寻死路，就是沉默无言。
而燕南茴则是第一个，情绪稳定，宛若自己没有出事的样子。
他这样的表现，却令北晚心中的感触更大。
似乎是听出了北晚声音中的不对劲，燕南茴只是抿唇轻笑一下，他抬手写道：我没事，只是可惜了……
他指尖停顿一下，随后面上浮现出一抹有些惋惜不好意思的笑容，继续写道：可惜，还没能和你切磋一番。
他这个念头早就有了，只是后来种种事件耽搁，直到现在……看来终究是没有那个缘分。
少年悬在空中写字的指尖放下，面上的那抹笑容，还不如没有，让人看着难受。
他不怨任何人，他也不怨自己为何会去帮拿那老妪，谁能做到料事如神？
错的不是他燕南茴，错的是那些利用善意去欺骗别人的人。
他只是行了自己心中的道，修行一路哪里有坦途，不过问心无愧罢了。
北晚沉默，一个念头悄然在脑海中成型。
她弯下腰学着燕南茴，盘腿坐于他的对面，伸手摸上了他的游龙剑，“这是一把好剑。”
燕南茴轻轻颔首，面上的笑多了几分欣慰和赞同。
“莫问道有一本功法，若是修炼顺利，可以让没有修为的人，修炼到有渡劫的实力。”
燕南茴面上浅笑淡了两分，安静的等着北晚继续往下说去，他知道，还有最重要的北晚没说。
“想要有资格修炼这个功法，先要忍受碎骨之痛，将身体206块骨头一块块打碎，配之药浴，脱胎换骨，碎骨本就痛，加上药浴……”
北晚的声音不尖锐，反而像极了天上的云，平静淡然，因为有些稚气，还略显柔软，只是她还没有说完，便见少年抬手在虚空中写道：好。
“燕南茴，你听我说完。”小姑娘面上冷凝，“没有人试过，你是第一个。”
【我知道，我很荣幸当这第一人。】燕南茴的手在虚空写着：【他们灵根灵脉都没了，大部分修为尚不及我，我自当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