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谨的事情有点棘手,反正他们三个谁出面都不太好办。
谁愿意将自己难堪的一面露出给旁人,他们三人虽说和廖谨的关系不错,甚至还有两人是廖谨的师兄。
此时出面,帮廖谨破开困境的人,思来想去还是北晚最合适。
年龄小,性子乖,去安抚廖谨不会有违和感。
“走吧,小家伙应当是把廖谨带走了,恶人该你们去做了!”
臧云织伸了个懒腰,指了指小院的方向。
就在严辞想要去往小院,帮廖谨解决这个麻烦的时候,祁佑青却拦下了他。
“我还是觉得,该让廖谨自己去。”
他方才看廖谨的状态,似乎原先那个家对他的影响很大。
由于廖谨是由严辞捡回宗门的,谁也不知道廖谨之前的事情,再加上,他们宗门里面的人一人一峰,以前交流也不算是很多。
他和廖谨平日里也不会说些什么。
拜入宗门之前的事情,大家又不需要坦诚相待,谁不是将自己最重要的事情埋藏在心底。
因此,在今天亲眼见到之前,祁佑青只是大概知道廖谨以前过的不太富庶。
谁能想到,都已经是元婴期的廖谨,在再次面对以前家人的时候,连一句反驳的话都不说。
就好像是,从小被驯服,对特定之人产生恐惧后,就算是长大了,重新有了反抗能力,也不会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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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佑青担心的是,廖谨接下来的修行,若是太过恐惧,对心境影响太大,是很容易产生心魔的。
“那,他怎么破?”臧云织思索了一下:“商量一下?”
显而易见,臧云织是赞同了祁佑青的说法。
两人齐齐看向了严辞,等着他出声。
严辞回头看着两人,却还是推开了祁佑青的手,抬步向前走去。
就在祁佑青皱眉之际。
男子温润清朗的嗓音自前方传来:“走吧,我们商量之前,不应该打探清楚廖家人之前的事情吗?”
方才他们看到的毕竟只是很小的一部分,若是真的想要帮廖谨自己打破恐惧。
那他们首先要了解事情的原委。
……
廖谨那边还不知道,自己的几个“兄弟”已经在计划着,让他克服恐惧的事情了。
他现在只觉得,面前的牵着他手往前走的小家伙才是最令他现在害怕的存在。
折离捧着小毛鸟,安安静静的跟在他们的身后。
一行人怎么说,都有点奇怪。
忽然,北晚往前走的脚步停了下来。
廖谨感觉自己的往下一沉。
先前走着,他只是有点害怕。
可现在小家伙忽然的停下来,就让他有种审判来临的感觉。
北晚仰头注视着那个比她高出一大截,武力值也不弱的师兄。
并没有如廖谨所想,出口询问方才的人是谁,或者是教训他为什么不还手。
只是抬手,对着他招了招,示意他蹲下身来。
廖谨懵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蹲下身,眼神低垂着,依旧是不敢和小家伙对视。
他在怕,怕北晚会问他之前的事情。
怕方才因为在妇人的言语下,他没能有所作为,反而是靠着小家伙出手相助,让小家伙觉得他这个师兄没用。
他乱想着,却感觉到自己领口的衣服被人给轻轻整理了一下,动作轻柔。
他抬眸,就见到方才叫他蹲下来的北晚,此时正踮着脚,伸手帮她整理着方才因为妇人扯拽而变得有些不整洁的衣服。
对于方才的事情,她似乎不好奇,也不想说他为何软弱,不反抗。
“好了,干净了。”
小家伙踮起的脚落下,手收回,站稳了身子,然后自己随意的坐了下来。
回头看了一眼还跟在后面的折离,对着他伸出了左手。
折离明白她的意思,将手中的小毛鸟向空中抛去,旋即他化作了一道银色的光影,一闪而过。
北晚左手的手腕儿上便多了一条化作本体,阖眸陷入沉睡的小龙崽。
小毛鸟也稳稳的落在了北晚伸出的左手手掌上。
北晚伸手拍了拍草地,一双清澈的眼眸看着廖谨:“师兄,坐。”
小家伙静静坐在那里,恬静乖巧,小小年纪,周身就有一股极为稳定的情绪,并且这股稳定的情绪,还能影响到旁人。
廖谨只觉得,自从自己进入栾安城后,就开始慌乱充满恐惧的心,在此时稍微安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