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氏怀中抱着晕过去的卫闵,她刚给他喂了药丸,卫闵幽幽转醒,一张开眼睛就听见丁香污蔑他的亲娘。
卫闵不看丁香,反而看向卫衡,“子恪,前两日你同我说起那金香丸,我不知那是什么东西,你把它说得天上有地下无,还说要送我一颗让我也试试,我拒了你,教导你不可做此等淫秽之事,因着我们的兄弟情分,我没同老太太和大太太说,谁知你今日就铸下大错。我没有尽到兄长本分好好教导你,是我之过,可你怎么能让你的丫鬟随口攀咬我娘?”
他说到激动处,捂着嘴咳起来,邬氏急起来,指着卫衡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个扫把星!自己做下这等子事,还要害我的闵儿!”
邬氏抱着卫闵哭起来,丁香泪流满面地抬起头,额头都磕出一片血,滴滴答答顺着脸往下流,她爬到老太太面前,抓住她的衣裳,又仰着脸声泪俱下道:“是大太太,是大太太指使我的,求老祖宗明鉴,不是六少爷的错,六少爷是冤枉的……”
钟氏冲上前来狠狠扇了她两个巴掌,“贱蹄子!谁不知道你从小跟着六郎,他做什么荒唐事你都替他遮掩,如今咬完了二太太不够,还来咬我!”
卫衡站在一边,静静看着这一切,他们一大群人,你方唱罢我登场,二房大房从来没有如此团结。
他又望向丁香,她被钟氏打得双颊高高肿起,低着头呜呜呜地哭,血和泪从她的下巴滴落在地上。
钟氏因打了她双手沾上了血,站在一边一脸嫌弃地拿帕子擦手。
老太太问卫衡:“六郎,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卫衡指着丁香,“帮我把她的脸抬起来。”
老太太身边的嬷嬷上前去,抓住丁香的头发让她仰起头来。
丁香咬着唇,仍在哭泣,泪水把她的血染了满脸,卫衡走过去,伸手替她抹了一把脸,露出血迹下原本的面容,他看着她的脸,“我以为我们三个,是相依为命,却原来这么多年,我才看清,你长什么样子。”
丁香哭得更凶,嘴唇都咬破,呜呜呜哭得肝肠寸断。
卫衡道:“你再说一次,此事,究竟如何?”
丁香颤抖着,口齿不清,却又极其大声地喊:“是大太太命奴婢做的!奴婢不是有心要害六少爷!是大太太……”
翻来覆去都是这几句话,落在旁人耳中,反而坐实她是在替卫衡遮掩,随口陷害钟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