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拼凑出真相后,好多次想走到你面前去,告诉你他从来没有介意过你是否身世清白,他当然可以不顾父母的意见强硬地和你在一起,可是他想到,那样你势必会受很多委屈。”
“燕宁,他太害怕你受伤了,他连自己都不放心,所以让你自己生出翅膀来。
他希望你飞得高高的,稳稳的,从此以后只有顺遂。”
郑彦君替对面的白燕宁擦了擦眼泪,“我曾经说过我们两个很像,可其实你比我幸运太多,你有一个真心爱你的人。”
真心,爱至何处,才算真心。
郑彦君想,她这一辈子,算是见识过了。
白燕宁毕业后有两个月的长假,两个月后,她重返校园,就是老师的身份了。
她这些年攒了点儿积蓄,飞英国住两个月不是什么问题。
她在机场大厅排着队过闸机的时候,突然想起好多年前,在A市的机场,那是她第一次坐飞机,谢嘉树絮絮叨叨,在登机口给她嘱咐了好多话。
她还记得他穿着灰蓝色大衣,系着黑色格子围巾,她在人潮中一回头,就看到他。
那么久的了,她却能清清楚楚地想起来每一处细节。
他没有在她的记忆里褪色,回过头去,其他无关紧要的东西都轰然倒塌,只留下他的名字。
英格兰到处是哥特式的尖塔建筑,泰晤士河环绕着整座城市,白燕宁在这里走走停停,这座谢嘉树生活着的城市,原来这样美丽。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来了这里,她穿过医学院的教学楼、实验室、图书馆,沿着橡树林慢慢走,她走过他走过无数次的路,去看他看过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