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静静地对视了一会儿,铃声响起,他的同学过来搭着他的肩和他一起往教室走,谢嘉树又回过头来,对她笑了一下。
一个礼貌的、克制的微笑。
就像是遇见一个关系普通、只是认识的人那样。
她想起他们在C市最后一次相见,她在街头,也是这样,平和普通地对待他。
一切仿佛如她所愿了,她穿过花圃绕过篮球场,走出校门,郑彦君滴了两声喇叭,她降下车窗,“燕宁,你怎么在哭?”
“没有,”白燕宁笑起来,“我是开心。”
郑彦君没有再多问,白燕宁打开副驾门,座位上有一束玫瑰红色的花,花冠呈漏斗钟状,还带着野蛮生长的枝叶,不像是花店里精心修剪过的,倒像是从灌木丛里现剪下来的。
“送你的,”郑彦君说,“预祝你出国顺利。”
“谢谢,”白燕宁坐进车里,把花抱在膝上,她摸了摸精致漂亮的包装,问:“彦君姐,这是什么花?”
“好像叫锦带,”郑彦君转着方向盘,又想起来:“前程似锦的意思。”
郑彦君带白燕宁一起吃了顿饭,全当是她们的告别宴,她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白燕宁,“这里头有三十万,当我借给你的,女孩子在外,身上多带点钱总是没错的。”
白燕宁有些惊讶到手足无措,“彦君姐……我给你打借条。
“不用,”郑彦君摆摆手,“我不差这点儿钱,当我交你这个朋友。”
她起身抱住白燕宁,“去好好地生活吧,你的人生还很长,一切都会越来越好。”
白燕宁红着眼眶回抱她。
她离开时,赵珊瑚来送她,她在人来人往的机场抱着她,一开始还在忍耐,最后却哭得止不住,她说出了忍了好久的话:“我误会了你,你为什么不同我解释?我每一天都在等你给我发消息,我每次远远地见到你,都在期待你向我走过来,你难道不知道我在生你气吗?你怎么能装得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