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牢里二皇子还穿着宫变那天的衣服，只是残破脏污地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一个在牢外，笑容可掬，矜贵地站立。

一个在牢内，失魂落魄，靠坐在墙边。

“我来看看你。”

大皇子并没有在意他嘲讽地语气，依旧好声好气地说。

“呵，来看我的笑话吗？”

二皇子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他真是最厌恶他这一副装模作样的样子。

“唉，我还以为你至少能够掀起点风浪呢，早知道就不让小李子把消息透露给陆朝宁了！”

小李子是二皇子的贴身太监，也算是他的心腹了。

“是你！”

二皇子恨恨地冲过去，手伸出牢外想要抓住这个害他至此的人。

他就说，为什么皇上和陆朝宁他们都是一副早有准备的样子。

即使他们有那些恐怖的武器，可是他们也不该输得如此惨烈。

铁牢挡住了怒气冲天的人，大皇子看着近在眼前的试图抓他的手，脸上表情没有丝毫波澜，还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狰狞的脸。

“赵家今日满门抄斩，你的母妃也在昨夜悬梁自尽了，好歹我们十几年的兄弟感情，我怕你还不知道，特意过来告诉你一声。”

原本还愤怒暴躁地人突然像是被点了哑穴，缓缓地瘫倒下去，眼泪从眼眶里无声地流出来。

“父皇最后赏你的。”

大皇子将怀里的药瓶递过去。

白色的瓷瓶被轻轻扔在地上的草屑上，滚到二皇子的脚边。

大皇子转身，不再回头。

刚走出大牢，夜里的星空格外明朗，月牙高高地悬在其中，即使星星已经竭尽全力地发光，却还是被这甚至不完美的月牙夺走了目光。

心腹小厮走上来，唤了一声，

“大皇子。”

身后隐约传来惊呼。

“二皇子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