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李昌化本来就因为最近休息不好,导致状态糟糕、精神恍惚。
现在周围人群的议论让他格外不舒服,他怀疑自己早就成了同门口中的一个笑柄。
而罪魁祸首就在他眼前乱跳,根本没有避让的意思——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
李昌化一身气血全部涌上头颅,他脑子一热,把剑拔起来,指着陶眠,向前走了几步。
沈泊舟很给面子地向旁边一迈,给他让出路。
“你这不懂规矩的小——”
“呀,李师兄,”陶眠把手背在后面,头一勾,眼睛看着地面,“你出界了。”
“……”
李昌化低头一看,他的双脚刚刚好,落在了朱砂圈的外面。
只是刚出了一点点。
这该死的小子!竟然使诈!
李昌化当然不服,转头要找长老要个说法。
“道嗔长老,这是奸计!他故意激怒我,让我出圈子。这根本就不公平!”
道嗔长老完全是陶眠这边的人。他咳嗽一声,替“徒弟”说话。
“昌化,铃响鹤鸣之后,比试就算开始了。这时,只要离开朱砂圈,就算失败。”
“可是……”
李昌化突然意识到,这道嗔就是吴老二的师父,他俩根本就是一伙的!
他咬牙切齿,转而向道嗔旁边那个奢贵的商人讨个说法。
“这位贵客,您来评评理。”
薛瀚把玩着手中折扇,手指搓开四分之一的扇面,又关阖,往复几回,消磨时光。
一听李昌化找他主持公道,薛瀚微微一笑。
该说这位年轻的弟子眼神不好,还是比较倒霉呢。
薛掌柜最不喜欢的就是公平二字。
他瞥了远处的陶眠一眼,陶眠挤眉弄眼,给他暗示。
随后他把手中的折扇啪地一拢,望向台下愤懑不平的李昌化。
“这道门的玄机,仙法的奥秘,薛某不懂。不过,既然吴掌门规定了人不能出那个圈儿,那便是不能的吧。这位小道长,你总该遵守吴掌门定的规则,是吧。”
薛瀚一字一句,说得有条不紊,平和温雅。
他宣称自己不明白,其实话里话外都是在给陶眠撑腰。
李昌化:……
三位评审,剩下的那位见道嗔长老和薛掌柜都表态了,自然也不会唱反调。
于是他最后收尾,敲敲铜铃。
“最后一局,沈泊舟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