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风喘着粗气,眼盯着微微发抖的双手,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毫不费力地一刀杀死了一条野狗,不可思议。
他慢慢站立起来,凝视周身这一切…
刚才那骇世一幕,让盘旋在天空中的秃鹫也为此胆寒。
虽然它不曾想离开这片唾手可得的食场,但很警惕下面的动静,继续在空中盘旋观察。
我这是在哪儿?
石风头脑里一片混乱,一条条错综复杂、又是十分模糊的…像影视般的在石风脑海中闪动着…
大明帝国,后金军队,战争,死亡…转瞬之间…石风似乎在理顺这一切的发生…
忽然,他遽地一震反应了过来。
不用再想,他时空穿越了。
从现代文明社会穿越到…应该是明朝的北疆。
低下头去,他发现身上腰间的小木牌,上面清楚写着:松山所土甸堡第三哨五队夜不收石二狗。
松山,应该是锦州境内的一个军事重地,明朝历史上曾经有过数次松山血战,应是在崇祯八年之后发生的事了,尚不知是哪一次?
眼下场景,是否就是某次松山战役中的一瞥?
不过仔细观看,这不太像松山战役,因为尸体中敌军士卒的穿着,还不是大清国标志,像是后金时期的装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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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崇祯七年之前发生的事态。
石风脑海里残留的记忆很紊乱,新旧两个系统正在整合之中,现大概能理出这样的头绪:
眼下这是发生在崇祯三年冬,后金军队再一次攻击明军大凌河城的前沿阵地,他们这支300人的步骑队伍,奉命从松山增援。
结果,队伍刚到了这里,就被习惯于围点打援的后金军给伏击了。
百余人的骑兵,吓得不战而溃,而步兵跑不过后金骑兵,在此全部被包了饺子,被截杀。
那个为他挡了一马叉的,是他的队官叔叔。
至于夜不收,这是明朝边军的特种兵,主要是侦察、了望、追踪、捕俘、渗透、骚扰、破袭、烧荒等,与美陆军在二战时期的‘绿色贝雷帽’相似。
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
看样子,自己恰恰是来到了这个乱世了。
这无需怨谁,一切皆是命中注定,谁也解释不清楚,这究竟是为什么?
石风慢慢地平静了下来,首先考虑的当然是自己存活下去,而后做点有意义的事,不枉上天给自己重活一场。
他开始打量起自己的身上来了:简陋的粗麻织就的军衣已是破烂不堪,脚下是麻鞋绑腿。
他苦笑一下,将手中的长刀在狗身上擦了几擦血迹,然后插回刀鞘,重新挂在腰间软甲之上。
将散落一地的羽箭收拢起来,装在一个牛皮箭壶里,然后斜挎在背上,开始走下山丘。
石风想了想把腰牌摘下扔在尸体堆里,本来这个罗二狗就已经死了的,万一后面明军反攻回来,重拾战场时,这块木牌或许能给石二狗的家人,弄一点抚恤金什么的,也不枉为国捐躯。
穿越过来,身体各零件还是完好无缺,唯一遗憾的就是右大腿处,被那该死的野狗咬上一口,至今还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他撕下旁边尸体上的外衣布条,很认真地包扎了自己大腿上的伤口。
玛的,该不会得狂犬病吧。
石风遽地条件反射了一下,可转眼一想:麻痹的,这哪里去找什么狂犬病疫苗呢。
只好听天由命了!
这一仗,大明帝国看来是大败了,自己得早些离开这个阴魂不散的地方。
史书中记载的这些女真后金军,还在奴隶制社会里,那叫个野蛮无人性呵,穷凶极恶、杀人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