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不仅坐落着一溜五间青砖瓦房,东边还有三间厢房,和大门相连处还有两间西厢房。
院中虽然没有种植什么奇花异草,倒也有花有树,落落大方。
如此庭院,和帝王脚下数不尽的王公贵胄富豪商贾相比,似乎不值一提,可在平民百姓之中,却也算得上殷富小康之家。
可这三个孩子,为何会沦落到这般地步呢?
难道真如姚庆安和马兰花所说,他们姐弟三人的父母是男盗女娼之辈?
若真是这样的父母,又能教育出什么样的孩子?
一时间,他心乱如麻,心神不宁地随着三个孩子走进正房,举目四望,不由又是一惊。
空荡荡的房屋正中,放着一张漆迹斑驳的小方桌。方桌上散乱无章地放着几个大小不一还盛着残羹剩饭的碗碟和几双乌漆八黑的竹筷。
小桌的周围,除了东倒西歪的几把破櫈烂椅,诺大房间里便只剩下迎面正墙上挂着的一块陈旧中堂画,而其余的墙面上,从新旧不一的墙色上还能依稀看出,有些地方似乎曾经挂过字画,可现在也已空空如也。
华文英眼见龙中堂站在房中四下环顾,微微愣神,敏感的女儿心宛如针扎似的微微一抖,几分酸楚,几分惊慌,几分羞耻,几分卑微……
她低低地垂下脑袋,疾步走到小桌前,匆匆收拾着碗筷,声若蚊蝇道:“早上出去,他俩没醒,给他们留了点饭……”
“没关系文英,难为你们了。”龙中堂陡然清醒过来,看着华文英收拾碗筷,不便插手,顺手把两个小男孩拉到面前,柔声问道:“这家伙叫华文豪,你呢?”
“他叫华文杰。”
华文豪看着弟弟期期艾艾不敢作声,抢先一步替他回话,而他们两人的眼睛却一直盯着椅子上的棉布袋——棉布袋里正散发着一股热馒头的清香。
龙中堂心中一紧,心想:我饿了一上午便觉难受,这俩孩子还不知道几天没有吃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