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众人面面相觑,神态各异,马不行瞬间醒悟过来,急忙轻声喝道:“二弟,休得胡言。”
但是,马不行虽然出言呵斥,可语气中却毫无斥责之意,甚至不等牛不耕回应便向玄丝子拱手致歉道:“舍弟鲁莽,口不择言,请先生恕罪。”
“无妨。”
凌一统对牛不耕等人的口无遮拦虽然不太在意,可对他们辱骂黄帝却颇感不满。只是他不想因小失大,于是故作不以为然地微笑圆场道:“小王方才说了,既是江湖儿女,便行江湖规矩,诸位畅所欲言,但说无妨。”
“谢王爷。”马不行和黄守仁急忙道谢。
玄丝子虽然对牛不耕胡乱插话有些不爽,可对牛不耕贬斥黄帝之言似乎也不在意,继续讲道:“女妭死后,对黄帝不顾将士尸骨只顾取得胜利的行为愤恨不已,于是找他讨个公道。”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瞟了众人一眼,继续说道:“她元神不散,不断地吞噬着天地间的亡灵魂魄,融为己用,不仅法力愈发强大,还又阴差阳错的与犼合而重生,自称魔皇。”
“魔皇?”凌一统更加好奇,不无惊讶道:“小王孤陋寡闻,倒也从未听闻。”
“王爷明鉴。”玄丝子道:“目前来说,好像任何史书典籍,并没有他的名号。”
“原来如此。”凌一统慨然点头,却更感兴趣,专心致志地听玄丝子继续讲道:“魔皇在女妭的控制下向黄帝复仇,连支持黄帝的伏羲大帝和娲皇娘娘也难以抵挡,只好求救于巣皇和燧皇。”
“是啦,他们只会以多欺少。”牛不耕按捺不住,出言嘲讽一声,却见马不行横眉怒视,只好悻悻住口。
玄丝子并不在意牛不耕的打岔,依旧心平气和道:“魔皇一人应战上古四皇,虽然毫无畏惧,却已稍处下风。他们从天上打到地上,从高山滚落大海,万物生灵,死伤无数,生不如死。使得原本两不相帮的农皇不忍再作壁上观,于是联合上古四神,施展五行封印大法,把魔皇封印于巢皇手中的青竹拐杖。为警惕世人,巢皇又把青竹杖化为一柄龙形长剑。唉!”
玄丝子轻叹一声,戛然而止,凌一统和黄守仁等人顿时恍然大悟,几乎同时惊叹一声,齐刷刷地看向静静悬挂在花架上的龙剑。
马不行兄弟三人虽然也随着众人看向龙剑,可神色间似乎并没有过于惊讶。
玄丝子讲述之时,一直暗中观察马不行三兄弟的言行举止,眼见他们三人不仅武功甚高,而且对龙剑的来历似乎也知之甚多,更加暗暗惊疑。
他不动声色,又补充道:“五位上神决定把龙剑赐予黄帝,以镇服天下。可黄帝收受龙剑时居然没有抓牢,使龙剑坠落云端,入地而无,再无踪迹。唉!”
说到这里,玄丝子轻叹一声,微微一顿,摇头苦笑道:“自此以后,龙剑消失便成为千古之谜。可数千年后,世间居然流传出‘得龙剑者得天下’的传说,既不知是何缘故,也不知是真是假。”
“有这个传说吗?”凌一统诧异地看向黄守仁:“小王久居皇城,对江湖传说过于寡闻,黄帮主一定听说过吧?”
“回王爷。”黄守仁点头应道:“小人虽然略有耳闻,却不敢苟同。”
“哦?”凌一统微感诧异,笑道:“愿闻高见。”
“王爷见笑了。小人一介武夫,哪有什么高见?”黄守仁谨慎谦辞道:“王爷您想,这剑虽然造型奇特,可即便削铁如泥锋利无比,也不过一柄宝剑而已。王爷英明神武,应该看透小人的心思吧?”
凌一统微微颔首,捻着颌下不多的几根黑髯,徐徐试探道:“你是说——一人难敌四手,恶虎架不住群狼?”
“王爷高瞻远瞩,明见万里。”黄守仁趁机大拍马屁,肃然补充道:“别说千军万马,战场厮杀,即便江湖仇杀,比如武功高强之人来王府闹事,成百上千的卫士一拥而上,凭你宝剑多么锋利,总不能一下砍死上百人吧?”
“有道理,有道理呀!”凌一统哈哈大笑,颔首赞同道:“若论武功勇猛,谁能比得过楚霸王?可他却败给武功平平的韩信。所以呀!疆场厮杀,问鼎天下,重在足智多谋运筹帷幄,若但凭宝马利刃和蛮横勇猛,不过匹夫而已。”
“是极是极,王爷此言甚是。”黄守仁连声附和道:“所以小人以为,‘得龙剑者得天下’的传说,似乎言过其实。”
“照此说来,是有些言过其实。”凌一统略一沉吟,却又不无疑惑道:“不过,既然有这等传说,说不定其中别有隐情。马先生,您说呢?”
凌一统和黄守仁相谈之中,一直暗暗察探着马不行三兄弟和玄丝子的神态,发现他们四人对黄守仁的分析判断有些不以为然,并未随声附和,不由大感蹊跷,于是冷不丁地当面询问。
马不行微微一愕,原本愁眉苦脸的神色更加郁闷,淡淡道:“回王爷,在下兄弟乃草莽中人,听闻这传说后,便以为此剑贵在锋利,从未有王爷和帮主这等高深见解。”
“是吗?”凌一统哈哈笑道:“既如此,这把剑呢,先寄存在小王这里。既然先生兄弟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