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这个小古灵精怪,哪有打小报告这么大声的。”薛初容眯起眼笑道,“有什么话你快说吧。”
“太后,臣女看见有一人从开宴到现在一直闷闷不乐,严娘子跳得这么好,他连头都不抬一下。这就罢了,他连陛下和长孙娘娘的祝寿舞都不看,臣女替陛下和娘娘叫屈。”
“放肆。”薛初容还没有开口,程骅便严肃地喝住了安饶,“陛下和娘娘是为太后献舞,众臣都其乐晏晏,哪有你说之人。再乱说,你就是挑拨陛下与众臣的关系!”
他立马起身谢罪道:“请太后、陛下、娘娘降罪。”
“唉~”薛初容对林堃远还挺感兴趣,笑着止住程骅道,“今日吉祥,什么罪不罪的,任何事都免罪。”
她对安饶道:“你说的这一人在哪里,叫哀家瞧瞧,说不出来可罚你喝上三杯哦。”
程安饶领了旨,刚要把手抬起来,却被程骅一把按下,道:“太后宽宏大量,你却得寸进尺,还不赶紧退下。”
“太后,臣教女不严,马上带她回家管教。”
程骅话音未落,程安饶已经站到林堃远案几前:“娘娘,臣女说的就是翊麾将军。”
众臣在觥筹交错间练就的本事叫“众人皆醉我独醒”,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独醒的那个,所以喝醉的状态多半是装出来的。在宫宴上,哪能真的被人灌醉呢。此时,他们似乎都被程安饶“唤醒”了,齐刷刷地朝他看去。
“翊麾将军?”薛初容装作惊讶,“翊麾将军在朝野里的名声,我这后宫都听闻了呢,今日本想见见将军风采。他们给我整了这么多节目,看得我眼花缭乱,正愁上哪里去寻将军,没想到在那里低调地坐着呢。”
“臣恭祝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林堃远已经喝到甚至都起不了身,只跌跌撞撞在席上作了个揖,“太后,臣失礼。”
“将军,你战名赫赫是不假,可今日太后寿宴,又逢中秋团圆喜乐之日,你这般清冷模样是有些格格不入了。”
“安饶,你给我闭嘴!”程骅喝道。
林堃远喃喃轻笑道:“安饶……呵,程……安饶。”然后,他在半醉半酣间自己灌下一杯黄汤。
程安饶反倒迷惑了。
“程相家的女儿,自小受尽宠爱,父母俱在,安知中秋团圆的意义,又哪知没有团圆的空廖?”
“我怎会不知何为空廖?”程安饶顿了顿,道,“不过今日太后寿宴,吾等作为臣子臣女,就该收敛起自己的那点空廖,为太后贺。你说是吗?”
呵。林堃远心里冷笑一声,却挤出一个笑容来:“你说得对。”然后又醉醺醺地举杯朝太后道:“臣为太后贺。”
程安饶见状,抢住时机道:“翊麾将军,既为太后贺,臣女想邀将军共舞一曲,献给太后,可好?”
“程安饶,不要再胡闹了。”程骅一个箭步要去把安饶拉回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