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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没有!”严四娘委屈、害怕,脸上的妆要被汗水浸花,但神情仍然严厉,“你为什么要赖在我身上……”
“她不一定知道。”繁缕拍了拍孔二娘的肩膀轻轻劝道,说完便径自上台去了。
长孙繁缕上台的时候,台下的看官们没有刚才兴奋了,素衣淡妆的样子让人们对她的期待降了许多。她准备的无非是大家看得寻常的绿腰舞,只是她的腰肢看起来更为柔软一些。然而繁缕担心的还是来了……三枚如牛毛般细的银针朝她飞来,她一个回转躲了过去,又一排细密的银针飞来……她再一个飞天跃起……刺眼的阳光让她看不清暗器的方向,但台下的观众却因为她这两个绝美的躲避身姿而鼓掌。
“呼~”又是一排飞来,繁缕只能凭借声音来判断,她一个轻跃,在半空翻了三个跟头,如朝霞横出绿水,青山静白草绵,芙蕖初绽、大雁娉婷,繁缕的身姿既婉转袅娜又蓬勃挥毫,她的清澈干净反倒与天地融为一体。众人看了再也不热闹,就如看一幅会动的画一般,沉浸其中,难以自拔。曲终,箫鼓断,繁缕鞠躬致意,脸上却难以展露笑颜。正当她想舒一口气时,又一排银针飞来,长孙繁缕忽然又一个漂亮的大回转,看官与观众们又被繁缕的舞姿点燃,场子又欢闹起来。
这时候,躲在树上的东方顷寒方觉不对,他轻轻跳下树去,奔去后台。
繁缕心惊胆战地回到后台,她发现许多人侧目以视,早没了先前的和善,最后那些个她的躲避,在这些竞争者眼里变成了招摇夺目、哗众取宠的手段:“长孙娘子果然是一等一的贵族,临大事能如此举重若轻。”
“二娘,你没有看到那些银针?”繁缕抓住孔二娘的手问道。
“什么银针?”孔二娘被长孙繁缕的舞姿碾压,她的绿腰舞在有些舞姿上看起来比她的剑舞更有气势,她正憋着闷气,爱理不理。
“繁缕,刚才发生什么了?”东方顷寒奔到门口。
长孙繁缕被东方顷寒吓了一跳,回身看他紧张地冒出汗的脸:“你怎么来了?你……看到了?”
“没……”顷寒摇摇头,一拉把繁缕拉出外面,“你最后的两个动作很奇怪。”
“好多排细密的银针……看不清方向……”繁缕道,她看着海海的人山,实难分辨投掷暗器的人。
“中计了……”顷寒双眉微蹙,喃喃道,“最后一排是试探你的,看你是运气好恰巧躲了过去,还是真的会武功。”
“是谁?严雍?孔二娘说她刚刚遭遇的银镖不是她自己安排的。”繁缕急道。
东方顷寒环顾四周,不想放过任何一个人:“且看看严婧璇吧。”
严婧璇抬起高傲的头颅,轻拭脸上的汗珠,整理了她的胭脂长袖舞衣徐徐上台,她跳了十几年的惊鸿舞……“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确有不输梅妃之姿,按歌台环绕的水榭恰恰映得她丰神俊采、秀骨阑珊。
“不好……”三枚绿影朝严婧璇飞了过去,她依然在舞动,丝毫没有觉察危险的到来,正当两人寻踪之时,绿影在空中消失了,“是竹叶。”
“让它们消失的可能是银针?”繁缕抬头望向顷寒,忽然愣住,他的脸映在天空中,微微带有些肉的下巴有极为好看的弧度,眼神颇为灵动,睫毛很卷很翘。
见身边毫无反应,顷寒低头,正好迎上了繁缕的目光,他微愣,有些不知所措,却发现繁缕的脸上飞起了红晕,她赶忙低下头,嘴角却扬起了笑容。
“又有绿影……”顷寒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心却扑通扑通直跳,让他都不能凝神观察竹叶飞来的方向。
“又消失了……”繁缕道,“无形无影。”
严婧璇骄傲的头颅抬得更高了,她完成地很好,似乎没有暗器的骚扰,也没有石头滚珠的磕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