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那里。”
若蘅惊异,仿若自己听错了:“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记得那日竹烟苹,他如青鸟轻落檐上,清风兰雪,独立天地,像极了那日雪地里乍现的少年郎。那时她没敢多想,而如今,那份焦急、那份目光里的清亮……还有腰间的玉頩长箫……那陆茂玄又是谁?
鍑中的水轻轻地吐起水泡,堃远往里稍稍加了些盐:“燕子经年梦。我和顷寒在勺水边下棋,谁知就遇上了一个女侠客。”
“你是说……你救了我,而且当时在你身边的是东方顷寒?”
“我并不是想让你还这份恩情,只是……”话未说完,见鍑缘处水如泉涌,堃远舀了一勺出来,竹荚在水中慢慢搅动,“娘子想要淡些还是浓些?”
若蘅量了一则茶粉加到水中,那陆茂玄也说是他自己救的我?
“只是……我本无意惹惊鸿,奈何惊鸿入我心。”放下竹荚,说了半句的话,终于说完。目光处,灼灼闪亮。
雨中逢花,世中逢你,毋庸置疑,看到这双如黑色锆石般晶亮的眼睛,若蘅便确定,眼前的堃远正是曾经鲜衣怒马的少年。
若蘅失笑,她看着静静躺着的狮形羊脂玉,这块原来她想留着感谢恩人的礼物,竟以这样的方式到了他的手中。
“蘅儿,我不愿与你了却这桩婚事。”
她看到他的温柔,也看到了他的自信,他与她说着话,也细细地观察着鍑中的茶水,明明一心二用,若蘅却从他煮茶的一举一动中觉出他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像极了真心实意的表白,这份举手之间的沉稳与淡定,与前日轿厢的撒泼无赖的林堃远简直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