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也就是说……蘅儿你被卷进了盟主之争。”繁缕十分同情地看着柳若蘅道。
“胡说八道,现在谁争武林盟主啊。”
“你没听说么?清缘山发了推衍说——‘大木克土,海玉归林’。”
“是何注解?”
“大家都说,东边的蓬莱洲握扶桑剑的人是大木,土应该是指混沌局吧。只是先前没人知道混沌局现在还有人,这句还推不准,不过都把‘海玉归林’说是,新罗海玉在林堃远的手上。推衍术也真够绝的。”
“哎……我被关了十几天,可真的像是与世隔绝了。”柳若蘅一个头,两个大,但是她还是选择先把好吃的吃了再说。
“对了。”她转头问繁缕道,“听闻有不少达官小娘子要参加‘风筑擂台’选长风花使?你要不要参加?”
“是有这么回事。”繁缕低下头道:“说是市舶使来传的消息,其实他们也不过是个传话的,事实上是‘花鸟使’。”
“啊?”照影、若蘅吃惊不已,“真的是‘花鸟使’吗,他们向来横行,何苦绕这么个大弯子?”
“宫中诡谲,我们只是不敢抗旨。”繁缕一提到这个事,像只泄了气的蹴鞠。
“刺史怎么说?”
“阿爷自然疼我。我在江南,无论高嫁还是低配,娘家总在身边,基本没人能欺负得了我,可是进了宫,哪还有这霁月光风可赏?”
“有人趋之若鹜,有人避之不及。”若蘅想起昨晚送到流泉庄的拜帖,她看了眼照影感叹道。
照影与繁缕并不相熟,只是听若蘅提起过几回,知道是若蘅在寒酥山的知己朋友。碧州刺史家的女儿才貌双绝也是响贯江南,怕早被“花鸟使”盯上了。
“花鸟使过,花颜落鸟兽走……这听听都有些骇人呐。”
“我倒是有些担心你。”若蘅对繁缕道,“你们这些官宦之家,从小诗书礼乐,你虽是碧州刺史之女,但放眼大瀛,我们身处江南远离长洛,你也不过是几百户之一,算不得高门权贵。我倒是怕你……”
“繁缕,自己想好了吗?”
“我当然不愿做什么长风使者,更不愿进宫没有自由。”繁缕道,“再说我这性子,进了宫,怕没几日便没命了。”她吐了吐舌头。
“哈哈哈……”若蘅笑起来,“你自己知道便好。”
“我都想好了,擂台那日,我就作个烂俗的诗,再弹个呕哑嘲哳的曲子,他们也不敢要我。是不是?”繁缕笑笑,小手一摆道,“放心,怎么也落不到我身上。”
机灵鬼。
“倒是可能这回,要被严婧璇占去风头了。”想到这里,长孙繁缕还有些担心,“她心胸狭隘,往后她要成为宫里的娘娘了,接下来,我们在江南的日子也不一定会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