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兄妹靠了岸,年底时节,商船也都回来过年了,怎么看着码头上冷冷清清。
“码头上的人呢?”
“今年秋闱刚刚放榜,很多人家都挤到府衙门口去看榜了。”柳步筵的随侍余奇回道。
“原来如此!消息去打听了吗?”
“夫人已经去府衙门口看榜了。小的直接到码头来接庄主。”余奇回道。
“放榜又不是什么事,怎么码头也空空荡荡。”若蘅不解,“再说阿嫂为什么要去看榜?”
“今年科举各大商贾子弟皆可报名参加,东方郎君也去参加了。”
柳若蘅几年没有在家,只知道阿嫂的亲弟弟东方顷寒能下一手好棋,但更让她惊奇的是事情本身:“各大商贾子弟都可参加科举?听说陛下才十五岁,就有这等卓越见识,真是不容易。”
“可不是嘛,年初这消息刚下来的时候,商贾们子弟们可兴奋了,只不过准备的时间很短,有心的商贾子弟就算想要参加,捡书的速度都来不及呢。”余奇道。
“哈哈,也是。但是阿兄可以啊。”她扭头对柳步筵说,“这样吧阿兄,往后庄里的一切事务你就交给我打理,你安心备考去。”
柳步筵看了眼妹妹轻轻一笑:“交给你?”
“阿兄这表情语气是看不起我咯。”柳若蘅眯起眼睛盯着步筵道。
这种死亡拷问对柳步筵来说都是小意思:“我是怕你做得太好,我考不上回庄里来,插不上手、没有饭吃。”
“这有什么,我养你!”柳若蘅拍了拍柳步筵的肩膀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笑归说笑,柳若蘅也不是完全出于无心,她依然觉得阿兄胸有抱负,又有见识,与别的商贾子弟不同。更何况,她刚刚看到了阿兄听到消息,那眼中一闪而过的亮光。朝廷既有这一道明旨发下来,那她说的话,也不愿纯粹只是说说而已。
“我今年都二十八了,还考什么科举啊。”柳步筵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