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她的威胁,孔十安不退反进;手指大胆的勾起了她的一缕发梢,俯下身子将人罩在了自己的身影里
他离的过近,身上浅浅的蔷薇香显得格外浓烈;那双含情眼也似盛满了十二分真心,连眼尾的红痣都带着几分蛊惑人心的暧昧
翊阳抬头和他对视,刻意隐去了眼里的冰霜后也带上了几分风情,她勾起嘴角,伸手抓住孔十安胸前的铠甲将人往下拉
这个距离太近,近到让人无端有些心悸;翊阳觉出他身体变的僵直,眼底笑意更甚;踮着脚凑到了他的耳边,语如寒冰
“都是地狱爬出来的恶鬼,谈什么情真意切!”
说完此话,翊阳才放开了手,拍了拍他胸口铠甲上并不存在的微尘,脸上笑意未减的又继续道“勾栏茶楼那一套你自己都不信,又怎么指望我能动心?”
“余成安在谁的手里都可以,就是不能落在贺家手里,否则这戏可就唱不下去了”
随着话音落下,人也离开了房间;孔十安回神后没急着离开;反倒拿起桌上的酒继续喝了起来。酒是好酒,上头却不让人难受,明明知道自己已经醉了,脑子却还清明一片:情是刮骨刀,动了只会万劫不复;翊阳说的对,自己都不相信的东西怎么指望别人动心
望月阁是萧家的,别的没有,就是钱多,开不开就是掌柜一句话;一旦关了就是关了,谁也别想进来;遂到底谁来过、谁又离开过没人能晓得
“请几位夫人吃饭,用的着整个望月阁闭门谢客吗?”
“如今不晓得有多少眼睛看着你,小心总是没错的。再说,让他们以前看不起我;你可是不知,今日看她们心有不甘,却又不得不舔着脸讨好我的时候,别提多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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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扬着肉肉的脸,笑的眼睛都快成了一条缝
翊阳靠在马车上无奈的摇摇头,有时候权力不一定有钱好使,以往她是安乐郡主时这帮人只是面上客气;但如今她是萧家少夫人,挥挥手就能让望月阁关门谢客,众人自然不敢轻视她在萧家的地位;权利权利,有了权,谁会不想利呢?
马车直接进了公主府,安乐迫不及待的回自己院子看儿子去了,翊阳从马车上下来,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往自己的院子去,尽管那里有一个她不怎么想见的人
了无端坐在书案前抄写经书,白衣无尘,好似镜中花、水中月,真实又虚无;翊阳不忍心进去打破这片刻静谧便靠在了一旁的廊柱上出神
了无是她回来前一日被安乐偷摸着接进来的,她本以为是上次和她说的不够明白,可安乐却说是辛夷让她这么做的;因为她受伤后的身体太虚弱,无法继续使用先前调制的安神香,但又必须好好休息,所以知道了无在别院后就给双喜去了信,结果可想而知;没等双喜问过她的意思安乐已经先一步把人给接来了
大半个月下来,他晚上守在床边看书,白日在书房看书,没有踏出过她院门一步,甚至连府外的侍卫都不知道公主府里何时多了一个和尚;她像是金屋藏娇般将他藏在了这里
初秋的夜有些凉,细雨伴着秋风更添几分萧瑟,廊柱上的人唇角微动,望向了细雨如丝的夜空
“和尚,下雨了”
在落针可闻的静谧里,无论多细微的声音都听的见。了无抬头一眼便能看见那个靠在廊柱上的身影和灯火映照下的如丝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