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件事,一是受庞博所托,将喜糖转交给公主,他说等他下次携妻回京述职时再亲自登门拜谢”
看着他手里包装的精致糖盒,翊阳和双喜都愣住了,这糖她倒是能收,可登门道谢是什么原因,难道这婚事和她还有关系?
沈如风没有多言,只是将糖放在了桌上,随即后退一步,双手作揖直接朝着面前的人跪了下去
“谢公主在南宁时仗义出手,救枝枝一命”
看着他如此郑重的模样,翊阳心中了然,神情上却未见半分波澜
“见过了?”
沈如风点了点头,从地上起身;他相信眼前的人明白他这一跪到底谢的是什么。自清早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后,他一直在想到底要不要见她,可当他知道她来了赵府后就明白不管他想不想这人他都必须见
“若没有这次的事,她就是个将死之人,沈晏两家之前都对这婚事只字未提,这次却特意在殿上提出来,不仅是因为吴珊珊吧!”
“是,但即便祖父没有在朝堂提出这事,我也会说的”
沈如风语气坚定,迎上翊阳的目光也没有丝毫闪躲
“我和枝枝青梅竹马,虽然她常年在外寻医,但我们从未断了联系;承认这门亲事并不只是因为父母定下的婚约,而是我本来就喜欢她,便是她终生不愈,我也一样非她不娶”
少年的眼神坚定而炙热,似星光熠熠生辉。由此翊阳便是明白了大半;晏殊不想耽搁沈如风才会对这亲事闭口不提,而丞相必然也是不想成全这桩婚事的,毕竟沈如风是沈家独苗。但他太了解自己的孙子,他若是不认,只怕沈如风真的会终身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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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觉得这事有太多巧合吗?他们寻医那么多年都没想过去花岛,偏在我回程的途中出现。”
翊阳单手托着腮,饶有兴致的摆弄面前空空如也的酒杯。一开始她确实没想太多,救晏明枝也是因为辛夷说云雾对沐云苍已经没多大作用了。但回京知道晏明枝和沈如风的婚约后就由不得她不去想
从晏明义讲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他就知道其中有蹊跷,但他并不认为这是公主的安排;因为如果公主想拉拢他从庞博那边下手更方便,没必要冒这么大的险。可他想不到京城还有谁能将事情算到这种地步
“朝中有人在帮你站队,沈公子就不想表表态?”
见他发愣,翊阳再度开口提醒,聪明的人容易钻牛角尖,看来话还得她点明了说
“皇上尚在,诸君一事自有定夺;何人敢行这争权夺利之事!”
沈如风先前确实没想到这儿,如今被她一点才对许多事恍然大悟。朝中没有几个纯臣,站队是迟早的事
“争权夺利跟皇上可没有半点关系,便是他定下诸君之位,届时势弱之人又如何坐得稳这江山。夺嫡之争的残酷他比谁都清楚,而在你们眼中最有资格的二皇子却迟迟不被他认可,其中缘由你大可仔细想想。”
“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东洲朝堂权贵半数以上都是当年支持我父皇的人,可他们都老了,是旧人了。新帝能得多少旧人的扶持,又是否有能力平衡新旧势力的冲突;守业向来更比创业难,在你看来,他是否有这样的能力?”
沈如风不敢接她这话,甚至都不敢表露自己此刻有多震惊。朝中众人避之不及的话题在她口中却似家常闲话一样随意,到底是她心中坦荡还是她信自己有绝对的实力
先帝之后,没有那个世家全身而退,更有甚者直接覆灭,如今就算是祖父也不得不小心翼翼。在这新旧迭起的时代,谁又敢拼上整个家族去赌一个人的喜怒。如公主所言:在所有人眼里板上钉钉的事皇上却迟迟没有表示,其心思耐人寻味
“三年一考,算下来明年正好是秋闱吧?”
突然调转的话锋让沈如风立刻清醒过来,旧人旧人,有新人了才能算旧人;地方春闱结束,万千学子齐聚京城,其中又有多少凭的是真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