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博没看几眼,便是找出了问题,当即慎重起来
言诚自也不信到他能这么快找出问题,可见他的模样又不似做伪,只好随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怎么说?”
庞博当然知道他不信,也不恼。谁让他有勇无谋的形象深入人心呢
“他说桐邱破后,云金才能攻打后池,可这舆图上看,两者在一个平行的位置。也就是云金若要进来不一定要从桐邱,后池也是可以的。而且距离上说,后池离临津更近”
“更何况,三兵未动,粮草先行。既然后池掌着西梁过半粮草,那么云金不因该率先攻这里吗?怎么可能还走桐邱去绕一圈。除非、”
“除非后池那个方向根本没有路,是绝对不可能攻进去的”
庞博不可置否的点点头,随即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这可能不大,世上的路都是人走出来的,既然他们能在里面建一座城,那必然就有可行的路。但是就像阵法一样,熟悉的人轻而易举就能破,不熟悉的人命都搭进去了也不见得找的到门路”
他此番恰到好处的形容着实让言诚刮目相看,颠覆了以往的认知。只是没等这阵惊叹持续太久,此人便又是原形毕露
“关键这三殿下到底是不是公主的老相好。万一这云金真打进来,我们是去救他还是听这西梁王上的死守桐邱。”
眼前的人蹙眉思索,说的极其认真。似乎当真在考虑这事儿一样。言诚微微叹息,心想果然还是那个庞博。
“哎、哎我话没说完!你等会儿,这事儿还没商量出……结果呢”
随着营帐合上,庞博也被顺利请出了这方营帐,却依然不死不休的在外面滔滔不绝。直到帐内息了烛火才被其侍从拉走
听外面没了动静,言诚才重重松了口气,伸手探上那张皮质舆图。脑里不断回想着刚刚那个使臣的话。
虽说这话可信度不高,可也如他所言,公主不会放置这几万士兵白白牺牲,更不会看着西梁亡国。至于她冒险来此的目的跟这个三殿下有无关系并不是他能插手之事。他信她知自己身份,绝不会做有损东洲之事
“嘿,这王上可真有意思,来时将我们凉在城外好几天;这会儿倒是慌了。加急赶路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想我们今日连夜行军!”
将手里的信件递给言诚,庞博就十分不满的抱怨起来。一想着刚来时被这王上凉在城外好几天就心里窝火。
将信件仔细看了一遍,言诚才开口道“信上说桐邱附近有异常,怕是有敌人摸进来了。我们就分两批加紧些,总归明早就能到。届时没有异常再好好休息不迟”
庞博虽不满,可也明白其中厉害,点头应道“好,那我带京城那一波打头阵先去看看,你随后?”
“嗯”
随着半数队伍离开,言诚立刻调转马头,朝着队伍末梢去“你们继续往前,我去后面看看”
“少爷,你怎么不让言公子走前面?万一桐邱真的发了战事,那可不危险了”
天色泛白,行军的马蹄声响盖过了周遭的虫鸣蛙叫,天际已经隐隐有了日出的模样。离着目的地越近,大牛心里更是难安,他晓得庞博一直想用建功立业来证明自己。可战场非儿戏,稍有差池便是小命难保。而且还是在自己一点都不熟悉的地方
“若前面没事儿,谁去都一样。万一真有点什么,留个有脑子的应该好一点吧”
庞博轻描淡写,说的随意,可手里的缰绳却拽的紧。燥热的天气,诡异的寂静都让人心里烦闷,难以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