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白没回答,抬眼看向悬崖面的云祁。
一队也赶来了,现在两队汇合。
季允州看到熟悉的人,蹙着眉快步走过来。
沈之言看到季允州,松了口气,随即笑了起来:“学长,还好你没事。”
看到季允州脸上的严肃表情,沈之言自觉偷偷跑出来肯定让人担心了,缩缩脖子,轻声解释:“我真的担心你,你一声不吭就出来了,苏知南是你朋友,我自然不能阻止你上来,可季子翰那么讨厌你,万一他对你……我就是怕你受伤。”
“小白也很担心云祁,他从老家来到这,云祁是他在这里交到的唯一朋友,他要来,我肯定得陪着,我不放心他。”
“我也没拖后腿,更没有妨碍警察公务,我们还成功带他们找到了上山的路。”
见沈之言可怜巴巴看着自己,还手心朝上伸过来,意思是让自己打他手解解气。
季允州哪还有气,自然是没说什么,但还是装装样子轻拍一下人手心,然后狠狠揉搓他脸上的软肉,低声道:“胆子越来越大了,回去再收拾你。”
他手牵起沈之言,不让他乱跑。
而那边,警方正在安抚受害者家属。他们倒是拦下了苏知南,但没想到还蹿出另一个人。
警察不近不远和悬崖边的云祁对峙,极力劝说对方不要做傻事。
季子翰害死苏知宜的证据已全部找到,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云祁搭上自己未来去报仇,完全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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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苦口婆心劝说,可云祁目光平静,掐住季子翰脖子完全没打算松开。
季子翰呼吸困难,听到警方的话,才知道原来他们是来抓自己的,他干的事全败露了,今晚就算能活着离开这里,也逃不了之后的牢狱之灾。
心里更绝望了,可是他更不想死。
见苏知南想上前,云祁淡淡道:“别过来了知南哥,我的病治不了的,去国外也没用,我很清楚。”
“上次没完成的事就今晚完成吧。”
上次没杀成季子翰,这次不会了。
剧痛开始侵蚀大脑,像是被重锤猛击,痛苦深入骨髓,眼前视线逐渐模糊,感受到身体异样出现,云祁眸底猩红,压下翻涌上来的各种情绪。
真恶心,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又来了。
好讨厌,不过永远不会了。
云祁唇角微勾,“这次,我没带药了。”
苏知南心情跌入谷底,厉声道:“云祁,你疯了,药呢!”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严厉喊出云祁这个名字,为他而取的新名字。
云祁没再回答苏知南,而是抬眼看向远处随警察赶过来的朝白,很快又收了回来,沉默盯着地面。
他神色稍有黯淡,很快又升起淡淡好奇,对于朝白这个人,心中莫名叫嚣着渴望。
他们只是见过几面,为何自己会如此关注对方。
这个念头刚爬上来,太阳穴猛地一疼,云祁闭眼,很快又睁开。
气质翻变,眉眼间染上了几分阴郁气质。
用一种全新的目光打量这四周。
季子翰听到身后的人突然闷哼一声,还不等他起逃跑的心思,脖子上的力道加重,身后的人无端沉笑了一声。
季子翰莫名有种被毒蛇抓住的感觉,无端生出诡异感。
朝白走过来了,警察不让他们再上前了,他咬牙,还想努力挽救一下。
“云祁哥哥,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哎呀你别犯傻了,快过来!我陪你治病好吗?”
云祁目光越过所有人,和神色焦急的朝白对上视线。
“你,要走的。”
什么要走?又发病了?
朝白满脸疑惑,对于云祁的突然问话,权当疯病又发作了,低声对沈之言道:“他好像发病了,这下有点难搞了。”
云祁遥遥望向站在一起的三人,目光一一掠过他们,眸光落在一个人身上,打量一番,突然手指抬起,虚虚指中他,眼神有些波动,飞快闪过一丝诧色。
姓裴那家伙?
随后又勾起一个怪异的笑,“你怎么被困住了啊,我可不想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