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海城的枇杷产量很少,想到霍煊爱吃,江谨桓又给她买了来,他提着大盒子进了屋。
小姑娘安静的坐着,漂亮的大眼睛失去了生机,让人止不住心疼。
“阿煊,今天恢复的怎么样?我带了枇杷,你吃…….”
“哐当”一声,霍煊却把一篮子枇杷全都摔在了地上,精致枇杷被摔得稀烂,如同早就千疮百孔的心,枇杷掉在地上汁水四溢,场面凌乱不堪。
保镖们察觉了动静都一言不发,霍煊也闭着眼拒绝和他说话。
江谨桓深吸一口气,“好,你还有气,你先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直到他离开屋子,霍煊才冲着他离开的方向放声大哭起来,好像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干了才作罢。
她一个人在病房闷着,偶尔只会回应窗边飞过的鸟雀。
它们都很自由,只有她是颓败枯萎的花.......
江谨桓知道霍煊不待见自己,他鼓足勇气给她发微信,霍煊也不回复。
顾麒说让他多说点好听的,但他说的每句话都石沉大海,他不敢再说了,怕霍煊直接拉黑他。
这天江谨桓下班早,他一直都记着6月18日是霍煊生日,他特意从她喜欢的安菲买了蛋糕想来给她庆祝。
他知道霍煊的养父一家没那么在意她,她和霍颜的生日只差几天,但是霍颜是备受宠爱的小公主,她是被忽略的那个。
去年霍颜过生日的时候,霍争鸣拿了几十万出来给她创业开什么设计工作室。
那霍颜就是个学渣,读了个三流的海城艺术学院学什么服装设计,大三的时候就说要创业,到现在大四临毕业,连毕业设计都拿不出来,听说还是她妈动了关系帮了忙的。
她那个工作室就是赔钱的东西,用的料子差,有顾客买了成衣犯了荨麻疹,赔了一笔钱,当时她还被人告了,三天两头打电话烦霍煊,江谨桓听芳姨说霍煊被烦得都关机了,就出手帮了她,谁知道这丫头就赖上他了,前阵子霍颜的品牌抄袭,被人家大品牌告了,直接索要两百万,她当然不敢跟家里要,后来是江谨桓帮忙出了的。
他那时候还警告霍颜了,“别去烦霍煊。”
霍颜估计是没懂他的警告,居然敢算计到他头上来了。
江谨桓本来不是锱铢必较的人,这次准备新账旧账一起算,他之前针对霍氏是一方面,也顺便把霍颜那个工作室给一锅端了。
虽然霍家人不重视霍煊,但是他重视。
他的小姑娘总是应该拥有最好的才是。
可是他的小姑娘因为他难过了。
“你喜欢的蛋糕样子,看看……”
他刚把蛋糕盒上系着的带子解开,霍煊却用力把蛋糕全都掼在地上。
“我不需要你假惺惺,滚!”
江谨桓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你是不是觉得孩子没了全是我的错?”
霍煊讥笑:“是。”终于装不下去了是吗,分明就是凉薄的人,装什么深情?
江谨桓冷笑,“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霍煊一愣,“你什么意思?”
“墨淮回国没多久,你就怀孕了。”
霍煊一瞬间脸上的血色全部褪尽,“你怀疑我?”
江谨桓说:“我没想怀疑你,但是你也不要无理取闹。”这话本来也是吵架一说,孩子三个月,形成胚胎的时候墨淮还在国外呢。
江谨桓苦笑道:“是我失言了,我也是被你气懵了,孩子的事情.......好,我承认我有问题,我不推卸责任,可你呢,你做了什么?你怀着我的孩子,你去拍戏,你不告诉我,如果你告诉我,我早点做准备,说不定就能避免这些事!”
为什么不告诉呢,因为他们没有感情根基,因为霍煊很怕自己是个累赘,不想去麻烦他。
可是现在对霍煊来说,告诉不告诉还有什么区别吗?
霍煊反唇相讥:“那我告诉你有用吗?你会想要我的孩子吗?我想告诉你我有先兆流产的可能,你跟一个女人在一起!你跟别人卿卿我我上床的时候,你想到过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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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谨桓被气笑了,忍不住指着她:“说不过我恼羞成怒开始造谣了?我什么时候和别人卿卿我我了?我江谨桓行得正做得直,我从来不在外面拈花惹草!”
霍煊的眼泪喷薄而出,带着哭腔说:“对,你从不拈花惹草,都是花草自己粘着你!香水味都是人家主动粘上去的!你江少爷多高贵啊!”
江谨桓把那蛋糕踢远了一些,“随你吧!不可理喻!我看是你心虚倒打一耙吧,从墨淮到医院的医生,还有那个华成凡,和你一起拍戏那个徐昭宁,每个都跟你交情匪浅吧,徐昭宁一天十个电话问钱导你的情况呢!那个医生甚至不是妇产科的,也往这个病房跑的可勤快了!霍煊,你拿我这个丈夫当死人吗,他们都知道你怀孕了,只有我,跟傻子一样,被你玩弄着!”
霍煊瞪大眼睛,忍无可忍一般用力的举起手甩了他一巴掌,手掌都连带着火辣辣的疼着。
江谨桓不敢置信,倒不是说这一巴掌多疼,毕竟霍煊还伤着。
但他已经能感受到霍煊的绝情了,她打完那一巴掌,整个手掌都在颤抖,可见用力之大。
只是回想以往,就算他们吵架,江谨桓礼让霍煊从不动手,霍煊也不会对他动手,这是第一次。
霍煊苦笑:“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我有很多次想告诉你孩子的存在,可你呢,你都在做什么?有那份协议在面前,如果我告诉你我怀孕了,你一定会拉我去打掉,这是显而易见的。”
江谨桓只觉得心寒,“你就是这么看我的?我是这么冷血的?”
霍煊沉默看着他,那不然呢,你把我当替身我难道还要去自欺欺人吗?
江谨桓气得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我不想跟你吵,我们都冷静冷静吧。”
霍煊很平静:“我不想冷静,我只想离婚。”
回应她的是砰的一声关门声以及男人的怒吼,“你想都别想!”
他心情不好,赶上霍争鸣又来寻晦气,江谨桓就拿出了以前的招数,想逼霍争鸣去说服霍煊服软。
霍争鸣不知道霍煊流产的事情,打电话一个劲儿劝她不要发脾气,好好跟江谨桓沟通。
霍煊一气之下直接挂了电话,她还能不知道霍争鸣那点花花肠子吗,永远都是为了那点利益出卖所剩无几的人性。
江谨桓没有等到霍煊的服软,整日更加心烦。
霍煊在医院养病,她哪里都不能去,每天大部分时候都是面无表情的对着白墙不知道在想什么,偶尔透过窗户盯着外面的树发呆,后来季枭医生找着时间每天都来看她,他是个脾气很好的人,察觉霍煊的情绪不对,想了很多办法逗她开心。
他拿了彩纸叠了千纸鹤,挂在窗户上给她看,又在窗户上挂贝壳风铃让她听悦耳的风铃声,还给她带了漂亮的多肉盆栽,其中就有一盆多肉玫瑰。
霍煊看着这些充满生机的事物,努力挣扎出了一点求生的潜能。
她的心情变好了起来,吃的也多了,偶尔还能和季医生说几句话。
季医生看着她越发消瘦的侧脸,说爱情其实是多巴胺作用的产物,当多巴胺停止分泌,一切都结束了。
霍煊听出他在婉转的安慰她。
她觉得他们很投缘,她知道了季医生原来是孤儿,自己也去过孤儿院,四舍五入的,他们是散落在异地的亲人。
她说起自己没有亲人了,“我要是有个哥哥就好了,如果他和你一样大,一定会很疼我的。”
妈妈以前提过她也有两个哥哥,一个是她堂哥,一个是和妈妈关系很好的阿姨家的哥哥,说如果他们知道她的存在一定会很疼她的,只可惜她从来没见过他们。
季枭给她削了个水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对你好,可能我也很想有个妹妹吧,也许上辈子欠过你,所以想对你好一点。”
霍煊说:“那你做我哥哥吧。”
“好呀。”
期间室友群大家聊过几句,霍煊没有告诉她们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