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妮安本来只是想逗一逗那位富商,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样子。即便她与艾尔文两人现下囊中羞涩,她也不可能真的把艾尔文画给她的画给卖了,况且还是为了区区几十卢尼。
即便如此,她也没直言回绝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传教士,倒是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那青稚的脸上还有许多粒雀斑未褪,清澈的瞳孔里布满着天真。又看着他在不知所措中流露出的执拗神情,奥妮安觉着有意思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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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传教士被奥妮安看得心中发慌,下巴都快贴到胸口。
而在人群中,一位同样穿着麻袍的长者淡然地注视着他派出去的年轻人,丝毫没有出来救场的意思。
“这画是送给我妻子的,我暂时没有要出售它的想法。”艾尔文走到年轻传教士的身边笑着说道。
“雀斑”传教士当即不好意思地躬身致歉。
听到艾尔文不愿意出售这画,人群里不免流出一阵惋惜声。商人本来还想忍痛再加一些价,闻得艾尔文这么说也只得悻悻作罢。那位雇佣兵首领则是向艾尔文礼貌一笑,表明自己方才的行为有些唐突了,然后退回了人群里。
众人这下也就知晓艾尔文和奥妮安这两人的关系了,原以为是恋人呢,原来是夫妻啊。
当然,艾尔文这么说的原因就是想杜绝这些当着自己面的对奥妮安的撩拨。
奥妮安看在眼里,心下觉得好笑,她自然是十分清楚艾尔文说这话的用意,然后用既挑衅而又无奈的眼神看着他,表示惹人瞩目也不是自己的错呀,总不能以纱蒙面吧?
艾尔文气结。
“这画虽然不卖,但本人可以替在场的诸位画肖像。”艾尔文转过身来,对着围观的众人说道,“有兴趣的可以坐下来,五卢尼一幅。”
“真的?”一位贵妇直接从人群里大方地走了出来,一屁股坐到了方才奥妮安坐的椅子上。她轻佻的柳叶眉拱成了一弯月儿,眼神里充斥着对艾尔文的好奇,显然这位妇人在一旁已经观察了他好一会了,就等着他说这话呢。贵妇是来贝拉玛添置一些机灵的猫人奴隶的,挑了几天也没选中,本来今日就打算打道回府了,适巧碰艾尔文从小镇外进来,一见倾心,然后就在那裁缝店门口借故盘桓了许久,现下可算是等到这个机会了。
艾尔文对那贵妇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回看了奥妮安一眼。
奥妮安则是用眼神潇洒地回了两个字──“请便”。
这下可算是称了这位贵妇的心了,她有机会正大光明地细细端详起艾尔文的容貌了。
等艾尔文收起方才那幅画,放进画筒里,坐下身来后,才发觉这贵妇的眼神可是不安份得很。人虽然在那端坐着,可是眼睛里那露骨的挑逗真是把艾尔文看得浑身发毛。
艾尔文此时倒是难得的正经,就跟没看见一样,专注在自己的纸与笔上。
就在这时,那鲁特琴的琴声从人群外传来,拥有低沉嗓音的吟游诗人拨开人群,径直走到了奥妮安的面前。
只听见他含着深情唱道:
啊美丽的姑娘啊
您的眼睛像太阳一样普照着大地
您的眼睛像星辰一样点亮了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