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上的洗手间狭小逼仄,卫生状况也十分感人,特莉休捏着鼻子解决完自己的生理问题,猫着腰飞快窜出了门。
她绝对不想在这地方多待,一秒都不要。
——然后,她一头撞上了一个像山一样壮实的男人。
“Scusi(意大利语:抱歉)……”她踉跄着道歉,却发现那人正一言不发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枪,“喂!等、等一下!我只是不小心撞到你而已,不至于要杀人吧!?”
然而男人只是盯着她,那张肥胖的脸上缓慢、僵硬地露出一个如同提线木偶般的笑容,兀自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等等、等一下!你要干什么?!”特莉休尖叫着,“乘务员!乘务员!快来人啊!!”
男人直勾勾地盯着她,比常人细小的眼珠一眨也不眨,一开口,声音嘶哑得如同喉咙里塞满了砂纸:“……Boss,我找到她了。”
——下一秒,他的头颅便在特莉休面前炸成了一片血花,黄白色的脑浆、脂肪混着鲜血流了一地,脖颈处的骨头咔咔作响,难以支撑他剩下那部分残破的脑壳,于是便像颗被踩碎的蛙卵一样,“咕唧唧”地掉到了一边,和那些粘稠的身体组织混在了一起。
一时间,车厢连接处的地板像是变成了一个不讲卫生的家庭主妇备菜的案板,腥臭的血水和碎肉糊得到处都是,令人作呕。
“……救、救命!!!死人了啊!!!!”特莉休足足愣了半分钟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尖叫着撒腿就往布加拉提小队所在包厢的方向跑,要命要命要命要命要命——这该死的到底是在搞什么啊?!!
“砰——”
特莉休一头撞进了护卫队所在的包厢,语无伦次地尖叫着:“快、快点!有人、有人死了!在洗手间那里!他对着自己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