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使者……
花京院默默攥着拳,环视四周——得益于欧因哥的“努力”,一行人被安排在了类似“VIP包厢”的地方,整节车厢里除他们几个外,便只有寥寥几个衣着不菲的旅客:
一对年轻夫妇和他们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抱着孩子的那位女士戴着精致的首饰。
一位满手钻戒的富裕中年男子,趾高气扬地昂着头,连镜框上都镶着宝石,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钱。
还有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先生,座椅边放着一把看起来就很昂贵的拐杖,这会儿正在闭目休息。
看起来都有点可疑……花京院悄无声息地在座椅下叫出“绿之法皇”,让它滑入车厢墙壁的缝隙,绕过同伴们的视线,接近其他的旅客仔细探查。
“法皇”的触手轻巧地靠近那几名陌生的旅客,在他们眼前晃过——
那个中年男子在专注地赏玩左手拇指上的扳戒,对“法皇”在自己眼前拧成麻花一样的“表演”熟视无睹。
正在休憩的老先生被“法皇”触碰后惊醒,却迷茫地环视四周,根本没看见叫醒自己的“人”,哪怕“法皇”的绳结触手就杵在他眼前。
年轻夫妇中的男士正在读报纸,对“法皇”刻意遮挡报纸版面、无声舞动的行为全然无视——
他们都只是普通人,百分百的普通人。
那么,只剩下最后一个可能性……那位倚着她丈夫的肩、怀里抱着孩子的年轻女士。
如果是能隐身的近距离力量型替身,贸然出击必定会是“绿之法皇”落下风。花京院警惕地收回了法皇大部分的身体,只留一根“绳结”对准那名酣睡中的女士——这样一来,就算敌人只是装睡,或是早已让替身潜伏在周围,他都能保证自己和法皇不会直接受到重创。
“法皇”的触手快而准地正面拍打了女人的肩颈——然而她并没有醒,甚至连调整身体的动作都没有。
花京院心里陡然升起不妙的预感,让“绿之法皇”加了几分力道又拍了一次。
还是没有动静,女人睡得很熟,眼皮都没有动一下,反倒是她丈夫似乎感受到了动静,从报纸里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身旁睡梦中的妻子。
“法皇”卯足了力气,重重地再拍了一次,绿色的触手几乎是以抽打的姿态正面命中了女人的肩颈。
只见女人衣领上的两颗扣子因受击忽地崩开,脖颈上露出一道泛红的印迹,像是鞭痕或手指用力挤压的痕迹,愈往下愈深,甚至黑得发紫——那位女士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双眼紧阖,似乎陷入在甜美的梦乡里不肯醒来。
暗红的液体从她嘴角安静地淌下,一路流到线条柔美的下巴,混着斑驳的脂粉滴在怀中婴孩的额头。
啪塔、啪塔……
一滴、两滴、三滴……
颈间黑紫的淤迹缓慢地扩散,女人的身体像布娃娃一般软绵无力,因她丈夫收起报纸的动作而失去了倚靠的平衡,骤然歪斜,倒在地上。
她怀中的婴孩连带着棉布襁褓一块滚落在车厢走廊中间,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