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推门的是宫羽后,眼底缓慢地浮现起被打搅的不悦来。
“你......”宫羽喉间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一般,声音艰难,“容辞,你,你在做什么?!”
白日里还一副快要死了模样的小师弟,本该卧在床上的人跪在了床榻之前,守着床上的人。
容辞没有回答,回身抬手轻轻一扯,将床榻另一边帷幔的系带扯了下来,遮盖了里面的景象,自己则起身往外走,路过宫羽目光淡淡看了他一眼,宫羽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他看着容辞背身将房门关上,声音平静:“你要在这里说吗?”
跟着容辞走到外殿,站在月光之下,容辞已经换下了血淋淋的衣服,仅穿了一件单衣,在清冷月光的照亮下显得身形单薄。
白日里失血过多而唇无血色,如今那薄唇染上莹润的色泽,无不在彰显方才他并没有看错。
“你......师尊.......”宫羽脑海的思绪翻江倒海,他想不明白。
容辞则十分平静,失了那份乖顺,整个人都显得生人勿近,他一字一顿:“师兄,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何必再问。
宫羽只觉得一股气血直冲天灵盖,抬手怒指容辞,气得嘴唇颤抖着:“你,你!你怎么敢!”
“你,你就不怕我,我告知师尊?”
指尖抑制不住抖动:“什么时候开始的?”
恍然间想起殿中换了安神的燃香,师尊若是醒着,绝不会如此......
那便是安神香有问题。
那安神香换了已有小半年之久.......
“你......”
“师尊待你......不好吗?”宫羽想不明白,“师尊救你,收你做亲传弟子,耗光自己灵力不顾生死闯入真神秘境护你......”
“为何?容辞?!为何?!”
宫羽梗着脖颈,从未想到回来会撞见这一幕,气得浑身气血倒逆。
最终等来了容辞的答案:“师尊是我的。”
容辞对师尊的心思......宫羽闭了闭眼,手中复现长剑,终究是没能控制住,冷冽的寒光直直刺向容辞,长剑没入血肉,容辞一动不动站着未曾偏移分毫。
鲜血顺流而下,浸染了白色的单衣,洇出一片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