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鬼说着,越发愤慨,站在花眠身前,挡住了张玄白的视线,有鬼魂看向其他鬼魂:“你们说做鬼的是不是也有神经病啊?”
“只可惜,鬼界没有精神病院!”
一时间,谴责的声音伐踏,见张玄白没反应,又或许觉得被闯入地盘欺鬼太甚,言语间越来越过线。
视线被遮挡,眼前众鬼义愤填膺,挤着一众魂魄,张玄白看去,连一点缝隙都不得窥见,冷淡本该没有丝毫情绪的面容忽然沉了下去,周身隐隐有杀气溢出,四周的魂魄顿感压制,本能的畏惧让整个大厅再也无丝毫声音。
“让开。”张玄白声音冷沉。
第一日来时的气息便让众魂几欲逃生,此时更甚出那日百倍,他们这才反应过来,那日只是无意间的泻出的气息。
即使这般杀神模样,却无一鬼魂让道。
裴古驱车驶回进入大厅便目睹了这一幕对峙场面,垂眸见地上是熄灭的阵法,他做的纸人不见了,逡巡四周无小鬼影子,还能不明白吗?
来时路上所有的考量俱都对上,可笑,张玄白与他不打了,他竟天真的以为此人天生正气,剥离魂体要为749局奉献一生,剥离久了,以至于他忘了,他们其实是一体一魂。
张玄白想找回身体,十几年无一策可展,无一计可施,唯有在裴古心神震荡之时,或可回到自己身体。
裴古清楚,依旧不可避免上当。
飞身靠近,手里拿着的不是符咒,而是一柄上千年雷击木所制的长剑。
长剑逼到身侧一寸,张玄白方才闪开消失在原地,看向裴古,大好的机会在眼前,他却没有动。相反,顿了顿,和裴古一模一样的面容迟疑,张了张唇什么话也没说出。
两人缠斗,一招一式,张玄白只退避,并没有使出全力。
裴古哪里注意得到,一双凤眸早已杀红,招招式式都是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大厅并无可施展之地,几招下来,两人位置置换,裴古抬眸扫去余光落在地上一堆鬼魂或站或蹲围着中间露出的空间,忽的顿住,像是上满了发条的机器,忽然被人摁住了开关。
哪里顾得上再打,木剑弃在地上,裴古大步走近,近到身前又顿住,周遭都是敌视的视线,他却浑然看不见,目光落在花眠手腕氤氲阴气的伤痕上,颤了颤,只觉得呼吸艰难。
回头扫视张玄白,当真是恨极了。
“是我疏忽了.......”裴古开口,声音沙哑。
花眠避开他的视线,除了刚开始被燎到那一下,其实现在也没多疼了。
只是生气,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本来就是反应慢不厉害,就是弱鸡废柴,谁都能上来欺负得了的人,她本来就不想做什么任务,几个位面完成任务或是侥幸,或是被别人庇佑。